谷雨疑惑地道“这是为何”
老黄嘿了一声“像这一类官儿往往在任上非贪即奸,在当地官声不佳,离任之时难免心虚,为了挣个好名声,便花钱雇了人在码头上做些表面文章。”
谷雨沉声道“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公道自在人心。”
老黄看向义愤填膺的谷雨,沧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公道需要有人主持,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小谷,你就是这样的人,潘大人也是,能送你们一程,是老汉的福气。”
谷雨挠了挠头,心道怎么听上去怪怪的。但仍然郑重其事地还之一礼“不敢有负老丈期望。”
陈谱端着米粥走进舱来“老黄,拍马屁的功夫跟谁学的”
这人说话尖酸刻薄,心眼又窄,谷雨对他全无好感,老黄却不以为意“我这人以前嘴笨得很,这半年咱俩朝夕相处,你说跟谁学的”
“唔”陈谱一愣。
谷雨噗嗤笑出了声,陈谱嘻嘻一笑“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就一出溜,小心你晚节不保。”
“嘿”论斗嘴皮子,老黄还是不如陈谱,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这里用不着你,安生吃饭去吧。”
陈谱三两口扒干净了,将空碗放在一边“我是来替你的。”
“替我”
陈谱从他手中接过舵轮“你这几日气色差了不少,吃完了饭去睡会。”
“你能行吗”老黄狐疑地道。
陈谱道“我行不行你不用管,可我看你快熬成棺材瓤子了,再这么下去可比我先走。”
“去你的”老黄知道他在拿自己打趣,在他肩头拍了拍转身走了,谷雨见状跟在他身后向舱外走去。
“站住。”陈谱叫住了他。
谷雨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陈谱笑了笑“臭小子,还挺记仇。”
谷雨不动声色,陈谱咂咂嘴“昨夜的事情你怎么看”
听他聊到正事,谷雨皱了皱眉头“想不通。”
陈谱叹了口气“是啊,我也想不通,明明眼前大好机会,追了整晚却一炮不发一箭不响,究竟是怎么回事”
谷雨边思索边道“难道张回想在白天玩出什么新花样”
陈谱摇了摇头“离京越近,河道上的水军越多,可你想想哪次水军临检,他们不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后面。”
“是啊,因为在水军面前动手,只要咱们表露身份,那水军便不会无动于衷,张回不会蠢到给自己制造更多的敌人。”谷雨顿了顿,又道“可麻烦的是,我们也不会轻易说出对方的目的。”
陈谱瞟了他一眼“还不是怪你那愚蠢的计划,谁也拿不准水军最终会选择信任谁,若是站在张回一方,那咱们乐子可就大了。”
两方在一种微妙的默契中都选择了隐瞒自己的真实目的,只选择在远离第三方的时候抵死搏斗。
谷雨心中一动“会不会水军中有他们的人,想要在白天混上我们的船”
陈谱冷笑道“首先这是一艘官船,水军再无知,也不敢造次,这一路上你只要亮出潘从右的名头,可见过有不开眼的敢登船检查吗”
谷雨摇了摇头,陈谱继续道“再次,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