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柳搀住胡时真抢出门外,混入人流之中,两人吓得心脏砰砰直跳,走出老远胡时真回头一看,那两名汉子正走入医馆。
“好险。”胡时真后怕得道,方才那一瞬间他只感到通体冰凉,好歹陆诗柳反应得快,才没被人识破行藏。
陆诗柳却紧皱着眉头,直到胡时真找到一家成衣店,两人换了身衣裳,胡时真见她始终面色不愉,还以为她仍在害怕,安慰道“只要咱们躲着走,不教他们碰上”
陆诗柳却截口道“不行,我要把药拿回来。”
胡时真吃惊地看着她“胡闹,那两人说不定还在医馆之中,你去自投罗网吗”
陆诗柳道“此去一路漫长,没有药石医治,你这一路能熬得过去吗”
胡时真见她态度坚决,连忙抓住她的腕子道“我这伤又不是致命伤,忍着便是,别耽误了赶路。”
“那怎么成,你我道路不熟,下一家医馆你知道在哪里找吗”陆诗柳甩脱了他的手“你在这里老实等着,我去去便回。”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
胡时真阻拦不及气得直跺脚,疼得他“哎哟哎哟”倒吸着冷气,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陆诗柳消失在人群之中。
陆诗柳一路直行赶到医馆门前,小心翼翼向里观瞧,目光逡巡片刻随即定格在人群中的一名男子身上,那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四下寻找着,不用问目标正是自己,另一名男子却不见了踪影。
她这厢张望着,那男子抬头看来,陆诗柳吓得急忙转过身,迅速挤入人群,一颗心吓得噗通噗通乱跳个不停,咬牙寻思片刻,眼前出现一条巷子,她急匆匆拐了进去,沿着巷子走出不远转了个弯,她心中一动,加快了脚步,最终停在了医馆的后门。
她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忽听一男子的声音道“小子,不打你这一顿,你就不晓得老子的厉害,老实交待究竟有没有一男一女来你这医馆就诊”
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哭腔道“来是来过,可已经不在医馆里了。”是那小徒弟。
陆诗柳紧张地浑身打着哆嗦,听那男子又道“不在了那他们去哪儿了”
小徒弟道“小的哪儿知道”
那男子道“方才你还说那两人没来过医馆呢,我看你这小子就是不肯说实话,是不是又想挨揍了”
小徒弟道“小的只是不想生事,你别打你别打,小的知道的已经全都告诉你了,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男子道“你嘴硬,你那师傅可未必能挺得住,要是让我问出点什么,我把你脑袋拧下来,给我乖乖等着”
脚步声响起,随即远去,只能听得到小徒弟压抑的呜咽声,陆诗柳稳定下心神,轻轻敲击门板。
“谁”小徒弟声音打颤,显然已成了惊弓之鸟。
陆诗柳沉着嗓子“直娘贼,你卖的假药,害死我娘子,还不把门快快打开”声音雄浑,不仔细听便如男子一般。
“胡说八道,我们医馆怎么可能会卖假药,你少血口喷人”
小徒弟的声音听上去很愤怒,“吱呀”一声院门打开,露出一颗脑袋,表情同样愤怒,只是在看到陆诗柳的一瞬间便如雷击一般傻了眼,陆诗柳借机挤入门内。
小徒弟被打得鼻青脸肿,嘴角挂着血丝“哎哟,我的姑奶奶,您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兄长的药呢”陆诗柳急不可待地道,东边墙下摆着一排药炉,炉火烧得正旺,药罐上方白烟直冒,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