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时真好笑地道“天界的大门是打不开的,但是威力却不吝于天兵天将下凡,盖因这把钥匙能造成社稷动荡,撼动大明根基,”说到后来脸色沉下来,扭回头看着陆诗柳“诗柳,这把钥匙是冯保用来自保的,我父亲离开金陵之时,冯保却将这把钥匙交给了我。”
陆诗柳惊呆了“既然如此重要,他他为何要给你”
胡时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知道时日无多认了命,也许我是在他晚年时唯一真心待他的,冯保业已作古,我已无从知道他的心意,临别之际他只将这秘密以书信的形式告诉了我父亲,嘱咐他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才可开启。我回京后不出几年,就传来了冯保病死的消息,随着年岁长大,也就渐渐忘了这些事情,直到我父亲的消失。”
陆诗柳惊道“你的意思是令尊的失踪也与此事有关”
胡时真道“先前只是怀疑,自从家中发生盗案后,我就确信此事与那把钥匙有关。”
陆诗柳心念电转,忽地想起了胡时真在牢中说起的那件事“你指的是薛公子帮你擒贼的那个案子”
胡时真冷笑道“贼喊抓贼而已。”
陆诗柳懵了“怎么,他不是你的朋友”
胡时真道“他一个身世显赫的贵公子,不惜与我折节下交,我个性散漫,只要谈得来一向来者不拒,只是他有事没事便询问我家中情况,让我不禁不生疑,他究竟有何居心。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父亲为官清廉,数年积攒,仍不过家徒四壁,为何会频繁招贼呢”
他缓缓地换了个姿势,继续道“第一次案发之时我便留了心,家中的摆设也做了记号,几日后回家,果然被挪动了位置。我便扬言要报官,薛承运听了不欲将此事闹大,索性编出个原来主家寻宝的故事,诓骗于我。他以为我不学无术,却不知我幼年时听冯保闲话,那副王绂的万竹秋深图便在他府上,家产抄没后此画早入了宫,怎么可能会流落到一个商人手中”
陆诗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她忽地变了脸色“那他究竟是什么人”
胡时真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想必与那廖文生是同道中人。”
“他们认识”陆诗柳脸色唰地白了。
胡时真道“不一定,但都是为那把钥匙而来,”说到此处叹了口气“我本以为入了狱,薛承运便会放过我,哪知对方阴魂不散,竟然找上了你,他话虽说得好听,其实不过是先礼后兵,原本想利用你劝说我交出钥匙,见我不为所动,便干脆想出了逃狱的法子。”
陆诗柳怔怔地看他半晌,忽地用力在自己大腿上一拍“这法子是我出的,哎,没想到却是我害了你。”
胡时真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诗柳,神情古怪,片刻后无奈地道“你是关心则乱,我原谅你了。”
“谁,谁关心你了”陆诗柳脸色绯红。
胡时真嘿嘿一笑,满脸自得“我一日不肯吐实,他们便拿我没办法,对方顺着你的意思甘于冒险,我估计对方要破釜沉舟,拼死一搏了。”
陆诗柳声音打颤“你是说他们要用强”
胡时真道“是狐狸终会露出尾巴的,下一步便是拿你威胁我,薛承运知道我对你用情至深,若是你受到伤害,我这大尾巴狼可装不下去了,只有乖乖就范的份儿。”
陆诗柳羞笑了一下,忽道“既然是这样,那不如将钥匙交给对方,他们也不会再难为你了。”
胡时真眉头瞬间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