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钻心的疼。
胡时真疼得全身都在筛动,但是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缓缓下降。
陆诗柳担忧地看着他,胡时真疼痛难当,再也坚持不住,“哎哟”一声两手松脱,竟从半空中掉落下来,陆诗柳下意识地两手高举,胸口好似被大锤猛击,两人双双栽倒在地。
“没事儿吧”陆诗柳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疼痛搀住胡时真。
“什么动静”二楼忽然传来一声男子的低呼。
胡时真脸色剧变,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快,快跑”
陆诗柳搀住胡时真,这才发现对方全身都在打着摆子,不禁担忧道“你能行吗”
胡时真急道“不行也得行,从后门走”
两人踉踉跄跄赶到后门,陆诗柳卸下门闩,两人急匆匆出了院门,陆诗柳望着四周黢黑的天色“去哪儿”
“进林子,绝对不能被他们找到”胡时真指着不远处茂密的山林。
客栈二楼,一名汉子将门敲得山响“开门,别耍花样”
“滚开”身后一声喊,薛承运面色铁青地出现他身后,那汉子连忙避在一旁,薛承运飞起一脚“开”
房门应声向两侧弹开,薛承运箭步如飞,一跃进了房门,但见窗户洞开,不过却不见了胡时真和陆诗柳两人的踪影,薛承运走到窗台探头向下看去“妈的”
廖文生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薛承运狠狠地道“两人逃了。”
廖文生道“看来他们发现了你的破绽。”
薛承运哼了一声“我隐藏地很好。”
廖文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许那胡时真从来没有信任过你。”
“他”薛承运一念至此,脸色顿时黑如锅底,见廖文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丢了胡时真,我会倒霉,你也不会好过,但归根结底这笔账最终还是会算到张千户头上。”
廖文生冷下脸,看向涌入的汉子“还不快追”
这人原来便是张回的亲信,而这群彪悍的汉子自然便是北镇抚司的人马,闻言纷纷冲出房间,绕到后院追了出去。
薛承运望着夜色下一个个仓皇的背影,不满道“狼奔豕突,不成体统,你知道去哪里追吗”
廖文生道“薛小旗,注意你的身份,面对上官要保持最起码的尊重。”
薛承运冷冷地打量着他“你的上官对我很尊重。”
廖文生眯起眼睛“不过是利用你父亲的职位之便,打探消息要容易得多,你真以为是凭自己的本事”
薛承运脸色涨红“咱们走着瞧。”
他是官宦子弟,又有功名在身,再加上张回的保荐,想要成为陛下眼前的红人简直易如反掌,因此他很轻易地便接受了张回的招募,只不过分派的第一个任务却被他办得虎头蛇尾,薛承运一向自负,哪想到胡时真表面惫懒轻浮,毫无机心,却原来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薛承运又气又急又臊,钢牙紧咬,恨不得将胡时真抓到眼前生吞活剥了他。
客栈中的骚乱很快平息下来,廖文生静静地等待着,薛承运到底年轻,耐不住道“大人还有多久返回”
廖文生摇了摇头“不知道,大人也许久不曾联系我了。”
薛承运狠狠地道“胡时真这厮狡猾多端,进了大牢还不说实话,我险些也被他骗过,只不过他这一跑却到底坐实了那个传言,这厮果然藏着那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