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袋吓了一跳“我的娘,什么毛病”
小成抽泣道“你娘生病了”
大脑袋气道“你哭什么哭,不嫌丢人吗”
小成看向夏姜,夏姜平静地回视着他,小成道“您在我下船之前就知道了是吗”
夏姜笑了笑“你在东壁堂里待得久了,那龙涎香、黄精珍贵稀奇,寻常医馆难得一见,更别说这穷乡僻壤中了。”
小成低声抽泣“可您说不定会死的。”
“什么”大脑袋脸色唰地白了“你把话说清楚”
小成道“海平给的药都毁于昨夜大火,再想另配新药差了两味,就是那龙涎香、黄精,缺了这两味药,君臣失衡,药效如何,是否会有副作用,这些一概不知。”
“那怎么办”大脑袋也慌了神。
夏姜神色平静“南北两京东壁堂师出同门,海平用药我也可猜到八分,少的那两味药无关紧要,我尽量减少活动,运用龟息法门慢慢调理,撑到京城不成问题。”
“可是”小成急道。
“没有可是,”夏姜截口道“贼人紧追不舍,数百性命系于一船,岂可因我延误行程。小成,此事你要守口如瓶,尤其是尤其对小谷捕头更不能透漏半字,他要考虑的事情多了,此刻决不能分他心神,否则我唯你是问,听懂了吗”
小成沉默地点点头,夏姜见两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莞尔道“我也是医家,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清楚吗,这一路上注定不会太平,你们要照顾好自己,尤其紧要处是安生母子,莫要教他两人离开你们的视线。”
大脑袋并没有因为夏姜的话而放松,他沉着脸点了点头。
正午时分,码头上来了一群不速之客,装卸工人大多去吃饭了,只有几人还在收拾着手边的活计,自远处走来一群精壮的汉子,为首的那人正是张回。
几名工人吓了一跳,匆忙站起来,齐全儿见码头上不见船影,径直向一人走了过来“劳驾问一句,今天清晨可有官船停靠”
“有的。”那人战战兢兢道。
齐全儿道“几时走的”
那人约有四十年岁,脸上皱纹堆垒,畏惧地看着齐全儿背后提刀墨立的汉子“唔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了。”
“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你若老实回答,有奖励,”齐全儿见他畏手畏脚,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那人眼睛登时一亮“那官船停泊期间,你可看到他们做什么了”
那人眼望着碎银“官船停靠之时,小的恰在左近,只从船上下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其余人则顶盔掼甲,应是官军无疑。他们只在镇上采买口粮及菜蔬,停留片刻后便匆匆离开。”
齐全儿道谢,口称辛苦,将那碎银掖在怀中,转身便走。
“等等”那人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说话不算吗”
齐全儿佯作不知“谁说要给你银子了”
“你不是说只要咱老实答话你便给奖励吗”那人瞪着眼,着急地道。
齐全儿道“我不是道过谢了吗”
那人瞠目结舌,气道“你你”
“你什么你”齐全儿猛地抽回袖子,伸手在腰间的钢刀上一拍。
那人一惊,讪讪地说不出话来,恼恨地看着齐全儿扬长而去。
张回不动声色地看着齐全儿走近,任重站在他身边,忽地一笑“什么官儿,比咱们干土匪的还不如”语气中带着轻蔑。张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任重却不怕他,嘻嘻一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