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冬怔了怔,随口道“还没。”
付牢头道“您可是咱们金陵的台柱子,纵使公务繁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白如冬笑了笑“老付,拍我的马屁,我也不会给你升官儿的。”
付牢头嗨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一阵喧闹声从不远处的牢房中响起,狱卒伸手指着木栏内“干什么呢”
付牢头三步并作两步向狱卒跑去,白如冬跟在他身后,只见木栏内几名犯人打作一团,付牢头从腰间取下钥匙,和狱卒冲了进去,白如冬皱着眉头走到门口,几名身强体健的犯人围在墙角正向一人拳打脚踢,付牢头大喝道“停手”一个箭步窜上前扳住一人的肩膀,那人气势汹汹地回过头,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付牢头,不禁泄了气。
几名狱卒一拥而上,将几名犯人拉了开来,角落中那名被打之人蜷缩着,双手护住头面。
付牢头看着地上被踢翻的饭盆,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看着几人“说,怎么回事,进了爷们的地界还不老实,是不是欠打了”
一名犯人指着角落那人,气咻咻地道“牢头,这厮抢我们的饭”
又一名犯人补充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付牢头扭头看向角落,那人缓缓放下胳膊,白如冬看得分明却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他嘴角挂着血,但双目含火怒视着几名犯人。
付牢头皱着眉“梅如松,你好大的胆子,三番五次滋事挑衅,爷们念在你岁数大了不愿动手,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梅如松气道“是他们先动的手”
付牢头道“这些人都说是你先抢了他们的饭,一个人这么说是假,所有人都这么说也是假的吗”
梅如松噌地窜起来,怒不可遏地道“三人成虎,虽是无中生有,却足以毁人清誉,所有人都这么说那便是对的吗”
付牢头恼道“什么虎不虎的,你少在这里掉书袋,老大的年纪不学好,再有下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
白如冬听这老者说话斯斯文文,虽然被打得鼻青脸肿,却有股书卷气,忍不住走了进来“梅如松,他们为何要说谎,你倒是说来听听。”
付牢头没想到白如冬出头“白头儿”
白如冬摆摆手,看向梅如松,而后者则瞥了他一眼“他们欺我年老体弱,每逢放饭时总是将我挡在最后一个,轮到我时只有菜汤余羹,食不饱腹时常有之。稍有抵抗便是一顿拳打脚踢,今日我饥饿难受,原本好言请求,但这几个憨货油盐不进,是以老夫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挨顿揍总比饿死强。”
“你倒是光棍,也不想想被打死了怎么办”白如冬哑然失笑“这般说对方也确实没有说谎,你说对方有错,难道你便是对的吗”
梅如松喘着粗气,过了半晌才道“你说得对,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这样对我自是不该,我虽不齿却仍是按捺不住回击,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这事确是我错了。”
付牢头目光阴冷地看着那几名犯人,几人垂下了头,付牢头哼道“下次放饭我会亲自看着,梅如松吃不饱饭,哥几个也别想吃了。”
几名犯人眼看饭碗不保赶紧诚惶诚恐地道歉认错,付牢头用手指点了点几人,警告的意味明显,白如冬走出牢房“这人犯的什么罪”
付牢头跟在他身后出了牢门,回身看了梅如松一眼,低声道“扒灰。”
“妈的”白如冬吃了屎一样的恶心,气急败坏地道“原来是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