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潮目睹重新恢复热闹的街道,内心中忽然多了一丝骄傲,虽然这里的百姓并不知道此时的祥和是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他们也无需知道阳光的背面一直有一群人为了守护眼下的光明所做的一切,但他仍然感到骄傲。
因为他与英雄并肩战斗过。
季安拉着他的手,不停催促道“还没到吗”
吴海潮道“快了快了,着急什么”
关老头和何姐跟在两人身后,神色却不如两人放松。
吴海潮领着几人从顺天府的角门走了进去,吴海潮不忘叮嘱道“进了这个门,可就得小心谨慎,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动的东西未经允许也不得擅动。”
关老头哼道“京城之中哪个衙门不比你这顺天府大,穷讲究。”
吴海潮苦笑道“老爷子,你现在不是官儿了,若不是我师傅发话,我可不敢带你们进来,还是小心为妙。”
蛊毒案平息后,事后盘点无论是死伤还是财产损失不亚于一场战争带来的危害,皇帝大为震怒亲自追责,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巡捕营三衙门的一把手因为处置不当,导致京城骚乱扩大,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刘永吉罚俸半年,薛仁泰官降半职,任忠贤则回家听参,以他在混乱中的表现恐怕会有牢狱之灾,等待着他的最好结局便是削职为民。
王立琦作为此案首恶,因不满朝廷纲领聚众作乱罪名论处,祸延妻小,等待秋后问斩。
真正的罪魁祸首无人知晓,两位皇子的纷争突然诡异地消停了下去,坊间偶有谣言过不了多少日子也会迅速终止。
关老头沉着脸还待要说,何姐打断他“孩子,别理他,他那是紧张的。”
关老头被戳中心事,哼了一声不说话了,吴海潮道“再往前走便是值房了,谷雨迟迟未醒,咱们轻着些,莫要惊扰了他。”
值房中,夏姜将手巾的水拧干净展开,在谷雨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擦拭着,也许是受伤过重,也许是不愿面对这世间的丑陋,他还未醒来,王广和会同东壁堂有名的郎中多番诊治,也看不出端倪。
夏姜每隔两日便会来一趟顺天府,除了根据他的反应熬制汤药之外,便是给他擦洗身体,在这个过程中她由青涩生疏变得熟练,等到轻微伤口开始结痂之时,她已能坦然直视对方的身体了。
在她每次到来时,董心五总会寻个借口远远避开,让两个年轻人有一段独处的时光,这一次却有意外,夏姜喊住了董心五“董伯伯,若是他终生不醒,你打算怎么办”
董心五停下脚步,他的呼吸声骤然加重,胸前有了明显的起伏,良久后才道“接到家里养着,谁让我是这个臭小子的师傅呢,你呢”
他将问题还了回来,夏姜摇摇头“我会嫁人,会生子,过自己的日子,在以后的生活中抹除他的存在。”
董心五抿紧了嘴唇,夏姜的率直让他很意外,也让他不舒服,但他有什么权力要求对方也能对谷雨不离不弃呢,夏姜从怀中掏出那个干瘪的脂粉盒子轻轻摩挲着,这已经成为了她的习惯,她的声音很轻“听到了吗,你若是再不醒,我就真的要走了。”
董心五鼻头一酸,眼泪唰地流了下来,他快步走了出去。
房中只剩谷雨与夏姜两人,四周静悄悄的,门外脚步声起,季安一个箭步迈了进来“谷雨”
何姐赶紧拦道“小妮子,不听话。”
夏姜将那脂粉盒子塞入怀中转过身来,季安雀跃着投入她的怀中,探头向床上的谷雨看去“谷雨怎么了”
夏姜在她的小脑瓜上轻轻拍了一记“要叫哥哥。”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