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桥淡淡地道“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周围不为所动,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如果朱鼎臣当真问心无愧,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府中便可,府外重兵把守,根本无需考虑捕快会破门而入。为何非要将自己的人诓骗进来,联想到消失的王家三人,一个念头冒了上来“你将我们封堵在府中,便是要肃清道路,有人要出府,这人却是我们见不得的是不是,王立琦”
竹桥见他五大三粗举止粗犷,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人脑袋竟然如此灵活,他脸色一僵旋即恢复了神色,周围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想到双方拼杀多时,说不定王立琦早已逃之夭夭,急声道“弟兄们随我冲”
捕快齐声大喝抽刀便砍,这一次力道可比方才狠得多,竹桥喝道“留人哪个敢逃,杀了他”双掌一划向领头的周围袭来。
周围举刀迎上,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过了数招,竹桥原本自傲托大,以空手入白刃对抗周围,如今见对方刀势凶狠果敢,才知他在方才的交手中也留了手。又见己方包围圈在如狼似虎的捕快冲击下七零八落,心中不免着急,劈手从身旁一人的手中夺过钢刀,手腕一翻直取周围。
周围挥刀格挡,竹桥变砍为削,刀至中途,还未近得周围的身,斜刺里一个黑影抢出,却是吕江,他眼中闪动着熊熊怒火,挥刀砍向竹桥的下盘,竹桥冷哼一声回刀格挡,哪知又是一名年轻的捕快抢出,这次取的确实竹桥的小腹,竹桥只得后退一步避开刀势,还没等稳住脚步,头顶上人影一闪,一人手持钢刀劈头砍来,竹桥又避开了一步。
三名捕快进退有序,你攻上盘,我攻下盘,你往左来我往右,配合娴熟默契,这本是捕快惯用的围捕手段,竹桥武艺虽高,奈何实战经验不足,进攻节奏被打乱,一时手忙脚乱连连闪避,无形中露出了一道口子。
周围避过一旁蓄势待发,见吕江三人的连环攻击奏效,身子如一支离弦弓箭飚射而出,竹桥见他已绕到自己身后,情急之下便要阻拦,吕江一刀挡下其退路“狗贼,你爷爷我在这儿呢”
身旁两人揉身而上将竹桥缠住,周围健步如飞,几个箭步已窜入了黑暗当中,待竹桥回看时已不见了踪影,气得他哇哇大叫“一个也跑不了,给我杀了他们”
周围听见身后的咆哮,脚步一顿,紧接着咬紧牙关向门口追去,按理说王立琦只要和朱鼎臣待在王府之中便可高枕无忧,即便事后被官差抓到也可矢口否认,他身后有朱鼎臣撑腰,顺天府纵有千般怀疑,也难以定他的罪。
但他竟然逃了,这是最让周围不安的地方。既然冒着被官差发现的危险也要逃出府去,不仅证明此人在此次案件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还说明了另一件事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这是朱鼎臣的私宅,远不如国公府宽敞,但即便如此跑到门口也花了些功夫,此时的朱漆大门敞开,一架马车骨碌碌正向外驶去,周围精神大振,暴喝道“王立琦,还想逃”
这一声舌灿春蕾,不论是门口的兵丁或是扬鞭的马夫皆为之一惊,轿帘起处王立琦那张充满惊愕的脸庞在火把夺目的光芒中看得分明,他看着夜色中狂奔而至的周围,脸上说不出是愤怒还是震惊,伸手向前指了指,马夫会意地扬鞭狠狠地抽在马股之上,马车狂飙着冲出大门。那门口的兵丁早得了吩咐,呐喊着冲向周围。
周围牙关紧咬,手腕一翻钢刀在夜色之中闪着点点寒芒,状如疯虎般冲入敌阵。方才那嘲弄他的队正冲在最前,他已经看清了周围的模样,仗着人多势众,丝毫不以为惧,嘴边露出狞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