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站在他的身边,也在探头看着“房主叫秦波,是这一带小有名气的铜匠,官府中并未查到其有作奸犯科之举。”巷子中空无一人,高强的语气有些不确定“会不会贼人早已逃了。”
谷雨拔出钢刀向巷子中摸去“多说无益,一探便知。”
高强向后挥了挥手,随即与十余名捕快跟在他身后扑向巷子中最深处的那处人家。
“咣当”院门被粗鲁地一脚踢开,谷雨一个箭步窜到门内,院子里静悄悄的,谷雨环视一周便向屋内扑去,高强紧紧跟在他身后,大手向左右耳房一指“搜”
谷雨一脚将正房的门踹开,钢刀翻飞径直扑了进去,屋中同样没个鬼影,他收了刀,锐利的目光在室内环视,陈旧的摆设、随手乱丢的杂物与垃圾、凌乱的床褥,高强走了进来“四下都没有人,想是跑了。”
谷雨缓缓走到床前,探手在床褥中摸了摸,触手冰凉,高强观察着他的动作,沉吟片刻道“会不会是胡佳那小子骗我们”
谷雨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他不会骗我们的,他并非那赵先生的嫡系,背叛起来毫无压力。况且他又有求于官府,自然更不敢谎言相欺。”
高强露出遗憾的表情“但终究还是来晚一步,让对方溜之大吉了。”
谷雨没有回答,他歪着头鼻翼翕动,不知在想些什么,高强疑道“怎么了”
谷雨扭过头看着他“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高强吸了吸鼻子“一股酸腐汗臭味,除此之外却也闻不出什么。”
谷雨摇了摇头,他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冽又幽深的气味,虽然不是郎中,但他因为季安的缘故没事常去东壁堂串门,对草药的嗅觉较之寻常人更为敏感。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走出了门,左右看了看,径直向东厢房走去。
一进入室内,那股味道愈发浓烈了起来,两名捕快正在房中搜索,瞧见谷雨进来,忙道“小谷捕头,没有搜到人。”
谷雨见那床上被褥凌乱隐有血迹,心道莫非是赵银环受了伤
赵银环等人退到粮船之上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与邹念文一伙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要么受制于邹念文,说不定已遭了对方的毒手,但这一路追将下来却并未见到赵银环的尸首,见到被褥之上的血迹谷雨心中忽然打了个突,他忽然想到了第三种可能性,邹念文既然敢抓官差作为试药对象,那送上门的赵银环又岂有放过之理
可是蛊毒已然肆虐,为何邹念文还要更多的试炼对象
谷雨默默琢磨着,靠在门口的墙边,捕快正翻腾着床上的被褥,检查是否有遗漏的线索,枕头也被揭开,枕下露出一截短短的枯枝,看似杂草一般,捕快嘴里嘟囔了一句捡了起来便要向地上扔去。
谷雨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腕子叼住,捕快吓了一跳,谷雨已将那枯枝捏在自己手中,见其表面红棕色或红褐色,凹凸不平,瞧着其貌不扬。皮部有类圆形的异型维管束作环状排列,形成“云锦花纹”。他凑到鼻端闻了闻,只闻到一股微苦而甘涩的味道,正是先前他在正房中闻到的。
“这是什么”高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谷雨身后。
谷雨将那枯枝收在怀中“也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带回去让夏郎中看看,兴许有什么发现。”
十王府,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门口把守的兵丁如临大敌,正要上前盘问,却见轿帘一挑,露出了朱常洛的脑袋,兵丁前指的长戟攸地收了回来,顺势拜倒在地“殿下安好。”
朱常洛的脸色紧张“开门开门,外面吓死个人,还是府中最为安全。”他摆了摆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