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中摸出一支哨子拍在刘万年手中“我们就在不远处,关键的时候拿出来玩命吹,能救你的命。”
刘万年在掌心中垫了垫塞入了靴筒中,他看着段西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刘万年道“曹湛与曹燕的死对你来说,当真不算什么吗”
段西峰一怔,随即摊了摊手,一脸的满不在乎。刘万年啧啧道“姓刘的尸山血海见过,似你这般冷酷无情的畜生世间少见。”他转身慢慢走出了巷子。
余下的三名轿夫面色古怪地看着段西峰,段西峰从怀中掏出了一串铜钱塞给身旁的轿夫“哥仨能回去吗”
轿夫喜笑颜开地收下了“瞧您说的,咱们便是干这个的,两个人也能给您抬回去。”
段西峰手脚麻利地将衣裳脱去,里面是一套不起眼的灰布粗衣,他将脱下的衣裳挽成团仍在轿子里“这事要保密,千万不能对外人说起。”
“小的明白。”轿夫千恩万谢地道别,官轿颤颤离了巷子,段西峰在巷子中等了片刻这才走了出去,摇摇晃晃挤入了人群。
大街之上,谷雨与周围远远地缀在他身后,两人皆换了便装,怀里暗藏兵刃。
“你不喜欢二师兄”周围忽道。
谷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印象中这位四哥并不是心思细腻之人。周围感受到了他疑惑的目光,绷着脸“老子也不喜欢他。”
谷雨笑了笑没说话,周围斜眼看他“有话就说,怎么跟老头子不学点好的,心里有话从来不说,就不能放个痛快屁”
谷雨一怔,他知道周围嘴里的老头子指的是董心五,周围目光追随着远处在人群中起伏的段西峰“这人身上透着股邪性,估计是在贼窝里待久了,不论看谁都带着股阴劲。”
谷雨叹了口气,本想将方才狱中以孩子要挟刘万年的事情跟周围说说,但又怕他心直口快说给师傅,只能将话咽了下去。周围得不到回应,没好气地道“闷油葫芦”
在他们四周,身着便装的捕快五个一群三个一伙以最前方的刘万年为引,慢慢地向目的地聚集。
青龙湖上波光粼粼,花船幢幢穿梭在平静的湖面上。朱常洵与朱常洛分坐东西,清风穿过船舱,带来丝丝春意。两人吃了几杯水酒,朱常洛注视着水面上擦肩而过的花船,湖边的绿柳荫荫,与岸边喧闹的人群相映成趣,不禁吟道“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朱常洵抚掌笑道“哥哥好雅兴。”
朱常洛擎起酒壶“这是取笑哥哥呢,洵弟年少聪慧出口成章,做哥哥的愚钝,能记住的不过是古来圣贤的千古名句,”他给朱常洵斟满了酒,将自己的酒杯举到眼前“良辰美景在前,当浮一大白。”
朱常洵却按住自己的杯口“不能再饮了,自从去年遭遇歹人袭击,至今身体尚未痊愈,不能陪哥哥尽兴了。”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朱常洛,目光中闪动着幽幽光芒。
朱常洛放下酒杯“原来如此,虽然已是去岁发生的事情,但如今想来仍是不寒而栗,竟有人丧心病狂到对皇子动手,便是死十次也难辞其罪。”
朱常洵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毛怀山那贼厮虽然伏法,但是幕后主使却迟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