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扭动肩膀想要摆脱唐海秋“我不走”
李福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一边挣脱季安的纠缠一边道“乖囡,你跟着我只会受罪,这人是你的生父,跟他走吧。”
季安死死不撒手,哭得更凶了,正在纠缠之际,忽然远远地传来马蹄声,纷乱而急促,谷雨皱着眉快走几步绕过山坳,向京城的方向张望,双方离得虽然远了些,但是马上骑士衣着鲜明,还是教他认了出来,锦衣卫
谷雨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抽回身子走到仍在纠缠的李唐面前“锦衣卫追来了”
一瞬间两人变了脸色,谷雨指指山上“快,往山上跑”
李福将季安抱在怀里飞快地沿着山间小径向山上跑去,唐海秋紧随其后,谷雨走在最后,野山不高,三人窜到山腰的时候马蹄声已听得极为清晰。唐海秋一把按住前方的李福,拉到茂密的树丛之后,谷雨一闪身躲到了另一颗粗壮的树后。李福压抑住内心的紧张,抚摸着怀中的季安,但季安还未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仍不断地流下。
谷雨向李福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李福为难地看着他,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马蹄声急急而来,转眼间张亮的身影拐过山坳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谷雨的心攸地提到了嗓子眼,眼见得张亮忽地高喊“吁”,马匹仰天唏律律一阵长啸停了下来,谷雨往回缩了缩身子。张亮坐在马上向远处远眺,只见空阔的官道上直延伸到天边,官道之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却并没有找到谷雨等人的影子。
他沉默地思考着,身后的锦衣卫凑上前“大人,在想什么”
张亮一片腿从马上跳了下来“解个手。”从官道走下来往野山上走了两步,见前面有一颗歪脖树,他走到近前脱下裤子,那锦衣卫道“我陪陪大人。”站在张亮旁边也同样脱了裤子。
哗哗的水声传来,谷雨从树后探出半张脸,紧张地透过枝叶的缝隙向山下观瞧,但枝叶茂密却哪里能看到对方的影子
张亮边放水边道“可能咱们考虑得岔了,那三个贼身上都有伤,光凭肉腿能跑得多远况且我们还有马可乘,即便他早于咱们出发,但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依脚力判断我们早应该追上了。”
锦衣卫疑道“大人是在怀疑”
张亮抖了抖,一边系裤子一边道“要是对方下了官道,我们可能与之错过了。”
锦衣卫想了想“是有这种可能,那现在怎么办”
张亮道“调转马头往回搜,沿路看着可有支路岔道”他的目光滑过草丛,只见一片草丛趴伏在地,似乎被人踩踏而过。他转过头向山上看了看,只见树丛茂盛林中鸦雀无声,锦衣卫提上裤子,见张亮正在发愣,顺着他的目光向林中看去“大人,怎么了”
张亮摇了摇头,转身向马走去,他牵过缰绳认蹬上了马,兜转马头再次转头向山上看去。
李福只顾着通过枝叶缝隙窥视山下的动静,手掌不由地放松了。季安憋尿憋了一路,此时再也憋不住,猛地从怀中窜起,跺脚道“爹,我要尿尿。”背后的树丛被她拱动地哗哗作响,李福一把将她拉回到怀里,同时脸色变得惨白,三人互相看了看,只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
张亮刚要收回目光,陡然瞧见山腰处的草丛剧烈筛动,他的目光登时变得锋利“下马,上山”身后的锦衣卫也同时明白过来,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