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五道“你去邻居家找过他那闺女吗”
谷雨哎哟一声,懊悔地在脑门上拍了一记,转身向门外跑去。
“回来”董心五叫住了他,谷雨回身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董心五道“你现在不要去金台坊了,有个更重要的地方等着你去。”
这次谷雨倒反应得快,答应一声“知道了”飞奔而去。董心五满意地点点头,那时程介要他在新人之中再收个徒弟,在此之前他已将自己的远方表亲拉到快班做了一名快手,更是安排在董心五手底下听用,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董心五十几岁入行至今,大大小小案件经历了不计其数,若能被其收入入室弟子,言传身教自然受用无穷,即便回到乡籍靠这身本事也能轻松混得个官身。但董心五只是一名无品级的吏员,升无可升,更何况过两年便要退休享享清福了,何必再劳心劳肺地带徒弟呢。
因此对于程介的用意假作不知,在新人中挑选了一名老实本分,性格有些木讷的谷雨。只要对方不惹是生非,师徒相安无事地过完两年,他就可以顺利完成司职交接,全身而退。
但出乎意料的是谷雨这孩子却每每带给他惊喜,但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董心五的脸色阴沉下来,他静静地站在院中沉思着。此时捕快都被撒到了城中各处,府衙之中反而显得很安静。阳光愈发炙热,暑气像树梢的蝉鸣一般肆无忌惮。
一墙之隔是李征的值房,钱婶坐在李征的对面,情绪激动下将话说得颠三倒四,但好歹李征听懂了,原来今日一早李福家中传来阵阵异响,钱婶与老伴两人被惊醒,本来躺在旁边小床上的季安却不见了踪影,钱婶这下慌了神,老伴腿脚不便,于是钱婶批起衣服出门前往李福家查看动静。
哪知刚走到门边,门外就响起脚步声,她扒着门缝向外观瞧,只见三名健壮的男子正将钢刀收起掖在腰间,从李家走出,而三人中被围着的男子正是李福,怀中抱着的季安不知是生是死,李福显然已被吓坏了,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浑身抖得犹如筛糠。
四名男子从自家门前经过,钱婶吓得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直到几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就这么待了不知多久,巷子里渐渐有了行人,她这才敢出来。急匆匆来到李家一看,只见大门紧锁,她回到家从墙上取下一把麻绳挂着的钥匙又重新回到李家,将院门打开。因为钱婶代为照看季安,为方便两家走动,李福便多配了一把钥匙交给钱婶。
院中弥漫着浓烈的腥味令人作呕,钱婶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急忙将门掩上,跟老伴交待了几句这才赶往顺天府报案。
李征听到这里不禁心花怒放,这人心思活络,知道李福绝不会无缘无故被人抓走,说不定他就是官府遍查不得的王府内奸,此时还没有人知道李福失踪,若是将人抢先拿了,说不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唐海秋。
这案子是府衙的首要任务,若是能抢在董心五一伙之前将案子结了,那自己在万府尹和程推官二人面前的分量可就非同一般了,到那时若是他想动董心五,上峰也多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到这里,向门外唤道“柴平,进来”
一名长得尖嘴猴腮的年轻男子推门进来,恭谨地向李征行礼“大人。”
李征道“你不是会两手工笔嘛,这次也不麻烦画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