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乱做一团,在由看热闹的人群围成的圆心中,两人已打作一团。谷雨揉了揉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看清其中一人的身影,不由地一愣,他急忙将人群挤开“劳驾劳驾,让我进去”人群中出现了一条羊肠小道,谷雨的身材不算高大,被不情愿的人群挤得东倒西歪,好容易挤到中间,一只脚上的鞋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两个打架的人一个只有十余岁,另一个则白发苍苍,看起来六十上下,那老者貌似癫狂,揪着那年轻人的衣领,右手没命价地砸向年轻人。年轻人双手护住头面,不敢还击只是躲闪,在两人的不远处一筐桃子散落在地上。老者边打边喊“教你害我,教你害我”
谷雨抢入场中,一把拉住老者“老关,行了,别打了”
老者理都不理他,手脚不停,他岁数大了,谷雨不敢用力生怕伤到他,正在无奈处,忽然场外又挤入一名中年女子,一把抓住那年轻人往后拖,两边迅速脱离了战斗,那年轻人面对众人的目光显得有些委屈“我没害他,我是果农,走到他家门前便被他不分青红皂白一顿打,我招谁惹谁了”
那女子将他挑子捡起递到他手中“对不住对不住,这老头儿脑筋坏掉了,您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年轻人将挑子肩起“莫名其妙。”
女子挥手道“没事了,诸位都散了吧。”
看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议论声不断“这老关以前当官的吧,怎么落了这个下场”“谁知道呢,说不定做了什么缺德事”
老者经过方才一顿折腾,手脚虚浮,摇晃两下便向后倒,谷雨将他揽在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背在背上向隔壁的院中走去。女子帮忙将门打开跑到房中取出一把矮凳。谷雨将老者轻轻放下来,老者瘫坐在凳子里,双眼发直,嘴中兀自不停“打死你,你个坏东西。”
女子从灶房取出水壶,又从床上翻出一个纸包,将其中的黑坨坨用热水化开,一阵阵浓烈的中草药味道氤氲开来,谷雨拖起老者下巴,女子伺候着老者饮了,过不多时老者慢慢将眼睛合上。
谷雨松了口气,向女子笑道“何姐,要不是你帮忙,我可要费劲了。”
那被唤作何姐的女子脸红了“举手之劳,这老头儿也着实可怜,邻里若是不帮谁还能帮他。”说的是南方口音,夹杂着蹩脚的京话。这两人都是谷雨的老邻居,关老头孤身一人,何姐也孑然一身,三人能照应得尽量互相照应,谷雨离家小半载,都是关老头和何姐两人在帮忙看家。
两人说了会子话,关老头痰嗽一声,慢慢将眼睛睁开,看了看谷雨和何姐,表情很冷淡“多事”
何姐似乎早已习惯他的脾气,也不与他计较,向谷雨笑了笑“既然老人家醒了,我也就放心了。”向两人行了个万福礼这才推开院门离去。
关老头扭头看向谷雨“那小子就是来监视我的,你为何阻拦我”这老头儿原是都察院的一名监察御史,十年前被罢了官,自此之后似乎患了失心疯,也不知是不是当官时得罪的人多了,总是感觉身边有人不怀好意。
谷雨苦笑道“你家徒四壁,一介平民,有何可监视的得亏人家不与你计较,若是人家还击凭你这副身板岂能抵挡地住”
关老头笃定道“那小子隐藏地深,你这种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哪能看得出来。”
谷雨打了个哈欠,正要与关老头争辩几句,何姐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