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们也是闲得慌,大好的机会不去约自己喜欢的女孩,倒在这找事,难怪能凑齐”范宇边说边装模作样地数了起来,“一二三四五,哟,凑齐了一支篮球队的单身狗。”
范宇的话语轻松许多,礼堂里大多是情侣,看着窘迫而突兀的那几个壮汉,发出零零星星的笑声。
周冠文涨红了脸颊,气急败坏,朝着范宇说道“你不也是单身狗”
范宇可不似他那般木讷,上前一步搂住君九姿的肩膀,在一众男生又惊又怒的目光中说道“承让。”
亲朋好友们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的时候,何姒正在她的另一重人生里,那是一种她从未拥有过的人生,一种令她流连忘返,不愿离开的人生。
人生的源头与刚刚记忆的起始重合,母亲摸着她的脑袋,眼中一会是慈爱,一会是痴狂,她说“阿姒,一会妈妈给你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扎上最漂亮的头绳,带你去见爸爸好不好”
她仰头,远远地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要,可她看着母亲充满希望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
“真乖。”母亲如释重负地笑了,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趁着母亲回屋帮她拿衣服的时间,跑到小院子里,朝着一个观音像跪下,她总觉得那不是她家中的物件,但不知为何,又觉得那观音像就该在那里。
那观音像美极了,头戴花冠,身披络腋,下身是一条镶着花边的红裙,露出的皮肤雪白细腻,足踏莲花,随性自然,美轮美奂。可何姒却看不到她的脸因那观音像背对着她,只给她一个慈悲的背面。
可何姒不在乎,小小的她跪坐在红色蒲垫上,虔诚地祈祷着,希望母亲的所有愿望都能成真,希望能重新在母亲脸上看到温柔的笑颜,直到母亲的呼唤出现在客厅里。
“阿姒,你去哪了。”
“我在这。”她连忙站起身朝屋内跑去,却没发现身后的红色蒲团和那个观音像都不见了。
和她记忆中一样,母亲带她去了那场舞会,牵着手带她走到舞池中央,所有的目光聚集到她身上,她独自走到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面前,鼓起勇气喊道“爸爸。”
男人犹豫了一下,轻轻抱起了她。
她没有挣扎,任凭男人抱着,她心中并不觉得快乐,可看到母亲欣喜地笑,突然又觉得值得了。
可舞会还是乱了,他看到父亲的妻子冲了上来,一巴掌打在母亲脸上。
“你这不要脸的女人”
“干什么”父亲伸手去拉,“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是我难看吗事情是因为我才变得难看的吗”那个女人咄咄逼人地追问着,挥起手想要摆脱父亲的拉扯,却一掌打到了我脸上。原本闪亮的宝石变成利器,将我的脸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涌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唯独母亲冲上来,抱住了她“阿姒,阿姒你没事吧。”
“呵呵,阿姒,怎么会有人给孩子起这种名字,你想让你女儿成为像你一样的人吗”
“不是的,”不知为何,何姒小小的脑子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响起,温柔的,洁净的,令人心安的,她顺着那个声音将那句话说了出来,“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这才是我名字的意思。”
父亲的眼神里闪过惊艳,何姒觉得自己被这双手抱得更紧了,第一次,在父亲和母亲共同陪伴下,她被送到了医院。
“是我的错,”她听见父亲在病房外对母亲说,“对不起,你把女儿教得很好。”
“都是我应该做的,她也是我的女儿。”
“我会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