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姜淮,上一次他是被打晕了进的镜廊,本来十分遗憾,只觉得这缩地成寸、天涯咫尺的法门甚是神奇,心存向往。却没想这么快就有机会亲自走一遍,当然也没想再走一遍时会是这样的光景。
他腿脚虚浮,耳鸣眼,脸色越来越差,就在心中恨不得来个人打晕他时,终于听到何姒天籁般的声音到了。
太好了,姜淮再也没有心情观察自己面前突然出现的巨大古镜,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冲了出去。寒意和血腥气同时到达他的鼻端,他即刻清醒了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进入密室,隐秘的光线下,一切熟悉而又陌生。
他的耳边甚至还回荡着那天聚餐时黄海平导演吹得牛这期节目,一定会爆。
没想到节目还没录,人却已经不再了。
换个角度看,黄导说的还真没错,他们这行有个约定俗成的说法,凡是出现灵异事件的剧组,项目必爆。
胡思乱想着,姜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是有井的那个假院子对吧”
虽然只走了一遍,密室的构造范宇早就了然于胸,他平时没个正型,做事却雷厉风行,立刻推开了装扮成婚房的主密室大门。
“等等。”
他刚跨出一步,就被何姒叫住了。范宇回过头,神情中有疑问也有不耐。何姒仿若不见,青葱似的手指指了指婚床旁的梳妆台。
有东西
范宇顺着指尖方向看过去,眼神停留在新娘梳妆台上摆放着的那面镜子上,立刻猜到了何似的意思“不走井了从那里进去”
老朝奉也在此刻看懂了何似的意思,问道“你看到什么了是枯手还是人头。”
姜淮觉得脊背又开始发寒,却听何似道“是头发,上次来的时候见到的那种头发,窜到镜子里去了。”
“没想到它还在这等我们。”范宇面带不屑地一笑,玄黑匕首已经出现在手中。
“不是我们,是你们。”老朝奉着意看了一眼姜淮,“它恐怕是在等你。”
“我”姜淮看了一眼镜子,他还没进过镜域,显然误会了老朝奉的意思,以为几人看着镜子说的还是镜廊,忐忑问道,“有东西跟我进了镜廊”
老朝奉摇了摇头。
范宇知道姜淮没看出来,又补充道“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镜子还在镜匣里。”
“有人还是有东西”姜淮头皮发麻,连嘴巴都僵住了。
“不知道,既然镜子已经被拿出来了,也省的我们再绕弯子,请,”范宇回身朝姜淮咧嘴一笑,“请君入瓮的那个请。”
姜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但占据灵魂的恐惧却也因着这个半真半假的玩笑消散了大半。
一阵恍惚之后,水声又回来了。
姜淮看着落在手心的一滴岩水,满脸震惊。
岩洞之中是贴着大红喜字的婚房红色的织锦窗帘,金色的绣床单,被岩上落水打湿的龙凤呈祥图案,还有线香和胭脂的甜腻气味。这一切,和他看剧本时,在脑中构建的场景一模一样。
“不可能”
“怎么了”
范宇话音刚落,便听老朝奉说“果然,这里便是你的梦境吧。”
“什么,这是姜淮的梦境”范宇不可置信地皱眉,随后眉头又一点点纾解,确实,这话听着荒唐,却是所有不可能中唯一的可能为什么姜淮在密室里会出现通感,为什么每次出现尸体时他背上会出现伤痕,为什么明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