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雨幕中,两抹身影快速闪过。
一间,又一间。
墨白与墨柒寻索过客栈每一个房间,始终未见异样。
雨势未退,隐隐约约的呜咽声在呼啸的风雨里越发显得飘忽不定。
二人对视,墨柒拉过墨白的手,抬眼看他,墨白微微点头。于是两人双手交叠,闭目静息,极力放大自己的听觉,一寸,又一寸,仔细辨别风雨中的每个声音。
呼呼作响的风声,噼啪零落的雨声,客人入睡的酣响,一切,似乎很平静,毫无异样。
静心,凝神,细思,明辨那一缕似有若无的呜咽
墨白突然睁开眼睛,道“走”墨柒不疑有他,紧紧跟上墨白的脚步。
二人穿过雨幕,径直走向客栈旁边那栋房子的后院。
夜色漆黑,风雨清冷。冰凉的雨滴大朵大朵地砸下来,使人从背脊处生出一股凉意。
终于循着声音走到假山前,看着眼前的嶙峋异石,二人犯了难。
墨白蹙眉看着仅仅比人高一头的假山,呜咽声明明是从这个方向传来的,可这假山如此狭小,如何能藏人
墨柒钻进假山狭小的缝隙里,没注意高度,起身时一下子撞到了石壁上。
“轰隆”一声,假山突然移位,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幸得雨一直在下,哗哗的雨声掩盖了假山移位的声响。
墨白看了眼墨柒,眼里带着某种不赞同。
他望望那仅供一人猫身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拉住了正欲抬脚进入的墨柒。
“哥”墨柒惊讶地看着他,不解他此举何意。
墨白严肃地看入她的眼,嗓音低沉,隐隐按捺着什么,“危险。”只此二字,别无下文。他握着她的手却无比坚定,不容挣脱。
墨柒看着他,眼里融着暖意,她微笑道“哥,无事。我能保护好自己。况且有你在,我定安好无虞。”
墨白看着她,眉心蹙起,静默片刻,终是妥协。
他松开手从她面前走过,只留下一句“跟在我身后。”
二人进入洞内,这地洞里果然别有洞天。
进入洞口后都是台阶,洞口往下是斜着的,有效避免了雨水的浸入。
洞里面一片漆黑,墨白点亮火折子,带着墨柒小心翼翼的往里走。
越往里走,那模糊的呜咽便越清晰。
周围越来越宽阔,两边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盏烛火,在无止尽的黑暗通道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拉长,投射在两侧潮湿灰暗的墙壁上。
洞穴深处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响起,墨白迅速吹灭火折子,拉着墨柒贴近石壁。
二人屏住呼吸,在寂静的黑暗里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墨白拉着墨柒的手暗暗施力。
墨柒看向墨白,墨白微微颔首,她顿时会意,放轻呼吸,手腕一转,指尖银针闪着寒光。
二人屏息凝神,悄悄观察来人。
“这疯婆子,吵死人了哭什么哭,都不能消停一会儿”
一道粗犷的男声骂骂咧咧地抱怨着,不时打个哈欠,看起来极为困倦。
“少说两句吧,再怎么说也是亲生的娃儿,哪能不哭两声么”他的同伴应了一声,话里话外满是叹息。
“嗐这冯寡妇也是可怜,怎么挑来挑去就挑中她家的娃了。她家就这一个娃子,男人又早早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