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明明只需接纳四万流民,父亲要说是十三万且那陆康过去所作所为亦多有君子之风,忠君爱国,对百姓亦多有仁政,倘若是能力范畴之内的四万流民,陆康料想不会推脱。”
贾穆这倒是有些迷糊了,这个数字的差距之人可谓是天差地别了。
陆康其人不说治政能力有多高,但在当地的官声也算是不错了,可安置十三万流民确实远远超出了庐江郡的承受能力。
并非是每一个郡都能有着子坤先生那般经天纬地的郡丞,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让吴郡产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为父自然知道陆康对于安置四万流民不会太过于抗拒,那其余郡呢九江、丹阳、会稽、豫章四郡呢”
贾诩反问的这一句,让贾穆陷入了深思之中。
各郡的形势不同,各个郡守的想法也大为不同。
仅凭朝廷的一张政令,便可以让各地郡守完全遵从的话,那么大汉也不会走到如今摇摇欲坠的地步。
尽管如今大汉各地依然遵循朝廷政令乃是大义,但是落实到地方上具体执行多少,往往朝廷也是无力查证。
更何况,上上下下这种事情,素来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儿,还是不明父亲宣称各郡皆须安置十三万流民的用意何在。”贾穆拱手道。
贾诩沉吟了一下,问道。“倘若穆儿乃是庐江郡郡守面临眼下这种状况,该如何是好”
贾穆思索了一阵,有些无奈地说道。
“无计可施。”
没错,这便是陆康的处境
君子可欺之以方。
陆康本就是忠君爱国之人,再兼之族人俱在吴郡之内,救济流民也是仁德之举,于公于私陆康都没有能够拒绝的借口。
然而,现实陆康却又深知庐江无力承担如此多的流民。
这样一来,陆康自然便是无计可施。
“那倘若陆康知道了一个可以将安排到庐江郡的流民数量从十三万降至四万的法子,他又该会如何抉择”贾诩再问。
“那自然是牢牢握住”
贾穆本能地道了一句,骤然间却是恍然大悟。
贾诩笑了笑,接着说道。
“而有着庐江郡的例子在前,其余四郡在斟酌违抗大义与安置能力范围内的流民之间选择,又是否会纷纷主动效仿之”贾诩再度开口道。
此法子,无疑又是贾诩所惯用的直指人性的计策。
这就好比官府一上来就说要拆你的屋子且没有任何补偿,你必然是不乐意,只能以命相抗的。
可假如在这种情况下,你多了一个可以拿钱去某个衙门疏通疏通一下关系,然后拆了你的屋子后还能有新房子以及一笔钱补偿的选择,那么只要不是死脑子都自然会全力去疏通关系,而不会愣头愣脑地以命相抗。
“父亲果真是洞悉人心啊。”贾穆感叹地道了一句。
“略施小计罢了。”
贾诩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然后开口道。
“穆儿,那到了明日,你便可借故去拜访陆康,暗示其偌大的吴郡政事均为李子坤一人把持,完全可通过李子坤的关系调整分配的流民数量。”
“届时,陆康作为一官场老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做的了。”
贾穆点了点头,神色越发的孝顺恭敬地再度朝着贾诩添水。
而贾诩则是取来一份竹简,然后在上面书写了起来,再交给随行的士卒,派遣快马将这份竹简尽快送到李基的手中。
当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