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基闻言,脸上没有丝毫被戳穿想法的尴尬之色,反问一句。
“贾文和,汝既已入吾府中,生死不过俱在吾一念之间,吾若当真意欲冤杀于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纵使如此吾一剑将你刺死,然后丢于巨鹿城中一偏僻之处,亦大可寻一两个黄巾残党定罪,又何须证据向谁证明”
贾诩闻言,神色微动。
自被赵云带回府邸之中,暂时脱离了险境的贾诩便在细细思索之间,察觉到了不少有违常理之处。
若当真是身怀怨恨,李基初闻贾文和之名的时候,反应仅仅只是带着一二分震惊;
在宴席之中的交谈,李基脸上自始至终也是毫无愤恨之态,否则贾诩断然不会贸然随之离开侧厅;
更重要的是,贾诩深知假如是自己所施毒计所为,断然不会眼下的这种状况
斩草不除根
贾诩自问绝不是自己的风格,更别说还特意在婴儿襁褓之中留有名字血书。
别说十六年前,贾诩已然是二十一岁,就算是十一岁也不会做这等贻害无穷之事。
因此,在排除了种种不符人性之事,那么摆在贾诩面前的可能唯有两个要么是有仇人栽赃嫁祸,要么就是李基信口雌黄。
而仇人栽赃,那也不可能独独在一个襁褓婴儿身上进行,那么
信口雌黄李子坤
贾诩冷笑一声,尽管李基所言符合逻辑,但却不符合人性。
逻辑与人性相驳,那么贾诩更信奉的还是人性,明白大体逻辑不符只不过是自己在某些信息上被蒙蔽了罢了。
“子坤先生,你我皆是智者,又何必再继续玩弄这种把戏且直言吧。”贾诩说道。
“文和先生,太过于聪慧,可是容易短寿。”李基则是应了一句。
“若是一味痴笨,此处恐将是贾文和的葬身之地。”贾诩答道。
李基反问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文和先生又藏身于牛辅军中装疯卖傻,那便不怕被当成一弃卒,身死异乡乎”
“此一时,彼一时。”
贾诩捻了捻那数缕长须,说道。
“于董卓麾下,宜深藏锋芒,此人虽非明主,但对牛辅却多有照顾,且董卓有崛起之势,何须担忧危险”
“恰恰相反”
李基摇了摇头,然后起身朝着贾诩拱手行礼,道。
“基为此前于宴席之中的无礼行径致歉,但事出有因,本意乃是欲救文和先生之命,不忍看文和先生身处刀山火海而不自知。”
“哦”
此时此刻,明白性命俱在李基一念之间的贾诩倒也不急,应了一声。
李基则是接着说道。
“董卓吾见董卓实乃有豺狼之心也,今未得势,尙有几分恭歉豪迈之态,但待来日一朝得势,定然会欺君罔上,霍乱朝纲,使恶名流传百世。”
“届时,且不说文和先生死后之名是否也将随之臭不可言。更重要的是如此之辈焉能长久,身为董卓麾下一文士的文和先生,又是否能在董卓身死之后独善其身,全身而退”
这一番话令贾诩的眼睛微微睁大,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李基。
董卓的豺狼之心,纵使多次跟随牛辅拜见董卓多次的贾诩,也是观察了数月之久才判断出来。
难以想象,李基此人居然一眼盯真
须知,如今董卓身为并州刺史兼河东郡守,平日在外界的风评极佳,乃是一忠君爱国之猛士良将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