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侍女谷凝手疾眼快,徒手击落突袭之剑。
三步之外的上官越顶着扭曲不堪的脸,呆愣看着皈依佛门十多年的妻子。这一刻,他才彻底醒悟过来
她根本不是先后身边的普通宫女当年府中那场大火,也是她故意为之她从没有瞎
此刻,他被气到全身发抖
抬起颤抖不止的手臂,直指巍然不动的谭宁,凶狠嘶叫。
“是你谭宁你个贱人你算计了本尊是你毁了本尊的复仇大计更是你害死了本尊苦心培育这么多年的杀人利器柳子君”
饱含沧桑的双目,静静注视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面目,欲与那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将军重合,却发现是自己妄想了。
久久,她才睁着再清明不过的眼睛,冷静开口“夫君,你错了,子君不是你的杀人利器,他是我的儿子。”沧桑目光浮现一丝凄凉笑意“十九年了,我来带他回家。”
“回家”蓦然,上官越笑了“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笑地凄惨,笑里充满可笑讥讽,他盯着谭宁问“他柳子君哪来的家他一个家族被尽灭的人,他何来的家”
猛然抬手,癫狂大斥“他柳子君生是上官家的凶器,死是上官家的剑魂今日谁也别想把他带走”
音落,已杀尽与之纠缠的羿卫随影卫的魂兮士纷纷从屋顶落到上官越身后,气势汹汹拦住谭宁等人的去路。
悲痛中,萧湘听见这道刺耳的话,慢慢止泣。
她离开柳子韵的抚慰,直径走到柳子君身前。
泪眼冰寒,掷声“我看谁敢挡他的路”
声音铿锵冷酷,令在场之人的心头皆一震。
上官越看着这张容颜,瞬间拨发了心中的勃然怒火
“萧湘”他咬牙切齿,怒到呼吸无法自持,他曾誓要杀死的人,却没死,反却杀了他苦心培育近二十年的利刃
忽然,他后退一步,如得了失心疯,暴怒“给我杀今夜此时此地所有人活着的人都给我杀尽本尊要为我的子君报仇、要让他们给他陪葬”
那人身体本就虚弱的人,眼中寒光立现,没有召来地上的残月剑,直接徒手瞬杀第一个冲来的魂兮士。
夺过弯刀,纵身飞入六十多名魂兮士中,与之激烈鏖战。
旁边,谭宁淡然看了一眼厮杀的萧湘,而后朝旁边的谷凝默默点了点头,三人便带着柳子君的尸体,悄无声息离开了这个满眼疮痍之地。
她们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来时悄无声息,走时亦无声无息、无人注意。
就好像,人间这些人的恩恩怨怨与她皆是无关的,从来她都只是一个看客。
挺着大肚子的柳子韵紧紧握着丈夫的手,目不转睛注视白衣人,内心怀揣紧张与不安。凌乱人影中,那人身法敏捷,招招狠厉,凶狠恼怒的样子,似要将他们尽数斩杀在脚下
她从来没见过那么狠的萧湘,狠到令她心疼、令她害怕。
仅仅一刻钟,上官越的六十几名魂兮士便被萧湘以一柄普普通通的弯刀斩杀殆尽。
彼时,刀伤遍体的她白衣尽染鲜血,凌乱墨发披散肩上,手撑弯刀气力殆尽单膝跪在大片魂兮士血尸的中央。
面对遍地魂兮士的尸体,上官越呆呆注视,却久久不敢相信。
这可是他苦心经营了二十多年的魂兮士除了柳子君,他们是他最得意的杰作
怎么被一个弱女子这么全杀了
萧湘撑刀颤危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站起,染红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