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萧统领觉得这是他们的职责,与你无关。那我们就聊一聊其它的事情,聊一些过去你所不清楚的事。”抬头,双眼凝望他“聊三十多年前常青深受外敌入侵时,常青是如何度过难关的。”
“如果殿下是想告诉臣,关于大夏先皇谢文珏率兵领医救助常青的事,那还请殿下恕罪,臣”
话没说完。
“不,我们不聊他,就聊你们军人最神往的赤渊神军。”
萧轺惊怔住。
赤渊神军,萧轺听到最多关于他们的事是从自己父亲那里听得。少年时期在军队中锻炼,也时常听老兵们说起当年赤渊神军抗击外敌的神勇事迹,那个时候他便对赤渊神军打心底的崇敬,敬佩他们的神勇,更敬佩他们誓死卫国的肝胆大义。
所以年少的萧轺一直觉得,比起谢文珏,真正该令常青人传唱、记住的应该是赤渊神军及他们的将帅上官家族。
可实际上,无论是上官家族还是赤渊神军,都成了常青人口中的禁忌,同时渐渐被人遗忘。
那日,尹云楼将先帝手稿上的内容与萧轺详细说了一遍。
比起曾经那些老兵口中的赤渊神军,尹云楼所讲述的赤渊神军更为真实、悲壮。
那些老兵与他讲的最多的是赤渊神军的神勇,极少去提他们的牺牲,这就使得少年的萧轺觉得赤渊军仍是战无不胜的天降神兵,因而对他们更多的是崇拜与敬畏。
可尹云楼与他讲的这些,彻底打破了他对赤渊神军攻无不克光辉印象,唯一让他觉得的是
“神”的背后,不过是用最弱小的身躯与最鲜红的血扛起的一个最为平凡的梦国泰、民安
灯火下,萧轺面容微垂,目光下敛双唇紧合,沉静的神色里却蕴藏深深的冲击。或许,在这一刻他才真正了解什么是赤渊神军。
久久,他才一点点回过神,抬起头望向牢中的尹云楼,语气缓慢而沉重“少年时期我常听军营里被编入新军的赤渊军老兵提起,他们那些振奋人心的驱敌事迹。他们同我讲的大多是他们如何克敌胜敌,如何的神勇热血,却很少提他们背后的牺牲。”
盘腿端坐在草床上的尹云楼抬头望了望小小的囚窗,那里有皎洁的月亮,刚好照进来。他看了一会儿,才露出淡淡的笑,几分出神“或许这就是赤渊军最值得令人敬佩的地方,他们留最多的血、做最多的牺牲,最后,只把最好、最激奋人心的一面留给世人”
或许那是军人特有的倔强,也或许是对那些牺牲的昔日战友不忍回顾,亦或是他们觉得保家卫国而做出的这些牺牲理所应当,不值得拿出来让世人知道。
因而,他们对曾经的惨烈牺牲只字不提,只愿意讲述那些他们引以为傲的英勇战绩。
萧轺有些失神,他望着牢中抬头看月的尹云楼,内心一种说不清的触动掠起。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世人眼中不问朝政、闲散不羁的五爷并非表面那般冷漠,在他那寡淡少言的外表下反而藏了不为人知的“深情”。
少顷,尹云楼敛回思绪,扭头看向萧轺,沉静眼眸中依旧是似有若无的笑意“我与你说这些不是让你缅怀赤渊军,而是让你知道,现今常青的太平盛世所来不易。”并道“你可以相信尹禛与你父亲日后有能力扼制金国这匹饿狼,但你要想清楚,扼制这匹饿狼所付出的代价是什么。”一顿“或许是又一个赤渊军的惨烈牺牲,又或许是无数个百姓的流离失所,更甚至是一个国家的毁灭。”
萧轺站在牢外,垂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渐渐握紧,但,却没有说任何话。
尹云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