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厅堂中,一张药桌,上面杂七杂八摆满了各种草药与器具。吕老捣药“咚咚”响,面色比寻常凝重几分。
听见声音,老人语气冷冷“她不是在看雨,是在听雨有人心不静,试图寻求安宁。”说着就抬起瞥望一眼站在雨前的萧湘,样子很是生气。
生气什么呢
生气萧湘的蠢
那天在柳夫人那里发生的事,萧湘已简言与吕老说了,事关几个师父与柳甫新的事吕老已清楚。
然而这本该是她自己的事,按理,吕老作为一个外人不该多言,唯一的只是心里心疼这姑娘。可当为萧湘把脉,诊治她身体状况时,姑娘身体状况远不如之前。
问她原因,她只说之前为助尹云楼除蛊,自己泡了冰水。
本来她体内的千午梦回未除净,最忌讳受冷受寒,这样一弄,她比谁都死的快
这让活了大半辈子的吕老实在无法理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命更重要
人死了,再重要的人重要的事,也都毫无意义
也或许这就是年轻人最糊涂的地方,什么情什么爱,再大也大不过自己的命重要。
闻见吕老的怒气话,萧湘缓缓回过神,对此她并没放在心上。
转身,朝屋里走去。
目光落在杂乱的药桌上,不禁走去,拿起桌上一颗制好的药丸,默默于鼻尖闻了闻。
双唇张合“少放了一味桂枝。”
吕老抬头“”
药丸是给寺里他那几十年老友禅净方丈制的。
老东西每到天气转寒,腿脚关节便疼痛、不听使唤,所以就给他制了这缓解旧疾的药。
本来制这寻常疾病的药,对他这位精炼的老医手来说轻而易举,却不想搁这倒腾了一下午也没成功,来回重做好几次,总找不到原因出现在哪。
这倒好,姑娘闻一闻就找到问题所在。
果然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问题找到,吕老继续捯饬草药,嘴里却不禁叹息“谢文珏选你做他的徒弟,果然是没选错人,你对医术很有天赋。”
可话刚说完,吕老便发觉自己说错了话。
听到提及自己的师父,萧湘此刻表现的已淡了很多。诸多事情,这几日已想了很多,是怨是感激,她自己早已说不清。
至于吕老口中说的医术天赋,那不过是因为自己在那个世界里,生在一个中医世家中,自幼受爷爷与父亲的熏陶,对中医、草药早已有了扎实功底。
所以想成为医术高手,仅凭谢文珏教的她那三年,是根本不可能的。
没有接吕老的话,萧湘转身欲朝房间走去。
见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吕老撇头眉心一皱实在受不了。
抬头,扬声“今日那老东西在寺里有场法会,等会儿药制好了你给他捎过去,顺便也去听听经。”说完低下头,又忍不住嘀咕絮叨“年轻人就是想的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心里不静,想什么都是徒劳就这还指望能干出什么大事想我们年轻的时候”
一场自顾自说的说教即将开始
站在原地的萧湘“”
就连门外的云墨轩也忍不住朝屋里探头,一听这吧啦吧啦的说教,小少年瞬间翻了个白眼。
转身,蹿下栏杆,跑到吕老面前,大喊“吕爷爷,我们知道了等你药做好,我和湘姐姐帮你送”
狠狠拉长声音,唯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