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绣花鞋愣是纹丝不动,就像生根在她脚上,一拽就痛得钻心,
仿佛有人拿尖锐的指甲在脚上狠狠划过,血红一片。
黑暗中,四周阴森森的,昏黄的羊皮灯笼光,对联糊成一团,
门上那个醒目的“奠”字。
格利菲斯越来越慌,拼命拽着绣花鞋边缘,恨不得立马甩掉,
却感觉人力在此刻显得如此渺小。
她抬头望向巴托里夫人,急切地喊
“快快来帮帮我,我得脱掉这鬼绣花鞋”
结果,巴托里夫人一脸严肃地瞪着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格利菲斯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绣花鞋还有,你干嘛撕扯自己的皮肤”
格利菲斯
这一刻,如同晴天霹雳
她呆立当场,两眼瞪得滚圆,僵硬着脖子往脚下看去。
这才看清,她脚上哪有什么绣花鞋,分明是一双被指甲抠烂、鲜血淋漓的赤足。
“天天哪”
格利菲斯几乎要哭出来了,她怯生生地左顾右盼,嘴里喃喃自语,如同疯癫一般
“不,不这不是真的。
绣花鞋呢它去哪了刚才还在的,相信我,真的,我没说谎。”
格利菲斯抱着头,整个人晕乎乎的。
遭遇怪事本就可怕,更可怕的是这怪事转瞬即逝,无缘无故就消失了
原先,绣花鞋还在脚上时,虽知危险,但至少那危险是显而易见的。
现在,这危险却无影无踪。
相比已知的危险,未知的恐惧才是真正的恐惧。
格利菲斯恍然大悟,即使是恐怖如巴托里夫人,这事儿也帮不了她,
因为这鬼东西,是冲她来的目标,是她的命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格利菲斯有些愤怒了,心里慌得直咽口水。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始至终,连召唤生物的影子都没见着,
可内心的恐惧却越来越沉重,几乎要把她压垮
不行
我必须逃出去
决不能坐以待毙
格利菲斯好歹是神鬼杀戮擂台的老手,她咬紧牙关,强忍恐惧站起身,环顾四周。
这一看,她的脸色更沉了。
原先杂乱的村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深的森林,
她们站在泥泞的小道上,背后是一座占地千平的古老四合院,阴森异常。
这四合院古朴陈旧,石砖砌的墙壁上抹着石灰,
隐约可见墙上似有动物爪痕,三条杠从上到下划过夜色中看得并不真切。
四合院门口矗立着两尊巨大的石狮子,
与印象中的石狮子不同,这两尊石狮子没有头颅
无头石狮子
确切地说,它们的头像是被什么锋利之物,一刀斩断,
切面光滑如镜,触手之下毫无棱角。
“无头的狮子”
格利菲斯压下心中的惊慌,伸手触摸那光滑的切面。
下一秒,她震惊地发现,这无头狮子竟然是温热的,
就像刚被斩首的活狮子,伤口处还溢出血红的血液
哗啦啦
天空降下了血雨。
血雨夹杂着泥土的腥味,啪嗒啪嗒打在地上,还散发着腐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