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陶谦,张温也是体会到了扯大旗的好处。
反正天子同意了他的建议,明确希望他借着此案告诫一下陶谦。
至于其中的把握,那自然是由他张温来定了。
他肯定是能把握住的。
不至于翻车。
所以他对陶谦说的话虽然并非天子亲口所说,可也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才出口的,必然遵从了天子的旨意。
而陶谦乍闻噩耗,知道自己的要害被张温拿捏住,又见张温一口一个莫急莫慌。
他怎能不慌怎能不急
可他见张温似是早有准备,情知今日只怕难以破局,索性强行压下惊悸的心情,等着张温继续出招。
陶谦遂故作不解道“不知司隶校尉遣人捉拿我京兆尹府吏,所为何事又是以何种罪名”
“原来恭祖还不知道彼辈贪墨救灾物资,罪大恶极”张温注视着陶谦说道。
陶谦登时震怒,三分假,七分真曹宏他们贪墨瞒不住功曹杜畿也就罢了,竟然连司隶校尉部都知道了,当真是蠢材
平日里在他面前的机灵劲都哪去了
“值此天灾之时,他们竟为自己谋利当真难以容忍只要查实,必定不饶”
“不过”陶谦看着张温,面露难色,“负责统筹救灾物资的曹侍中如今正在长安此事既然牵扯到救灾物资,私以为还是应当派人去寻曹侍中做个见证,也便于取证,不然恐怕不妥司隶校尉以为如何”
陶谦可不愿意让接下来的审判变成张温的一言堂。
他自认在曹嵩抵达长安的这段时间自己与曹嵩建立了不小的交情,以他所知道的曹宏等人贪墨的钱财,不过救灾物资的九牛一毛,以曹嵩仗义疏财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意。
而此刻,被陶谦认为仗义疏财的曹嵩的确在散财。
当然,散的不是他家的钱财。
时值冬日,临时搭建的住所大都四处漏风,长安附近的树木经过这么多年人们的砍伐使用,早就不足了,煤炭成了最好的取暖燃料。
曹嵩正在安排人发放煤炭。
按理说,这种事曹嵩顶多来看一看便可以离开了。
但他却一直留在了现场。
至于原因,也不复杂在场的百姓看着官吏们的态度,哪里不知道曹嵩是个高官,尤其是曹嵩将代表他承自父亲曹腾的费亭侯爵位的金印紫绶和代表他侍中身份的银印青绶清晰地露了出来,领了煤球的百姓们都挨个朝他行礼后才离开。
曹嵩乐在其中。
他对着身边的少子曹德说道“瞧着吧,京兆百姓固然会记得天子的恩惠,可他们同样也不会忘记,为他们带来天子恩惠的是我们姓曹的”
“将来你若是有机会在京兆为官,只要让人知道你姓曹,那么受过恩惠的百姓都会顾念今日的恩情。”
“这,就是声望”
曹德尚有些懵懂,却重重点头,将父亲的话记在心头。
眼前这他从未见过的一幕,正冲击着他幼小的心灵。
曹嵩教育完儿子,又继续享受起众人感激的目光,然这他自觉十分和谐的一幕,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你的意思是,司隶校尉抓到了几個京兆尹府吏贪墨救灾物资的罪证想要邀请我一同审理,做个见证”
“岂有此理”曹嵩当即跳起了脚,这些物资可都是他呕心沥血从各处调拨的,连他都没敢贪呢,几个小吏竟敢如此明目张胆
“快,速速带我过去”
布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