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曾经是或者现在有些人依然是这里的中流砥柱。他们也曾经和马元生一样自视甚高,一度认为自己是无法取代的。马元生的离开就好像在他们心里埋下了一颗炸弹。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去做一些出格的事,除非已经决定不在这里工作了。
人员流失在哪里都是很常见的事,不论在什么企业,不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杨再业不可能去帮助所有人,这是不现实的。他可能会选择一些在他看来有好处的人去稍微帮忙一下,比如老马。如果不是顾忌到父亲的风评,他很大概率会选择视而不见。
杨再业就是这种的人,事情没做之前他会犹豫、会思前想后。一旦决定了,从来不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半途而废。
公司走了一批人,也迎来了一批人,表面上看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某些东西甚至还不如原来。看上去大家都在熟悉、都在手忙脚乱,比以前更乱。但无形之中你总感觉得到这是一种根植于希望之上的奋斗,而不是日薄西山的垂死挣扎。
而在历经了三个月的阵痛期后,公司开始趋于稳定。慢慢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样子,但多了些年轻的可能。
杨再业也结束了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的日子,过上了领导人该有的生活。
而吴群,就成了他清闲以后过来拜访的第一个人。
自从结婚以后,吴群和杨玉芳就好像人间消失一样,不打电话联系,也很少群里发信息。在度过了桃花流水的三月,四月芳菲之际,他带着杨玉芳过来拜访杨再业。
“小伙子,都三十多的人了,还是这么帅气,哎有时候真的不得不说,老天爷是偏心的。”
杨再业看看吴群,再想想自己偶尔照镜子的样子,历经风霜的心有些波动起来。
岁月似乎没在吴群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依旧是那个在宿舍里挥毫落纸如烟云的少年,依旧是那个不论什么衣服穿在身上都超然出尘的男子。他身边的杨玉芳似乎也还是那个喜欢托着腮帮子拍照、抽屉里塞满情书的的高中生。
再看看自己,皱纹已经悄悄爬上了他的眼角和额头。每次回家他总能在某个地方找到几根或者一小团头发,有些是他的,有些是刘兰兰的。
他越来越瘦,刘兰兰越来越胖。他们才是中年人该有的样子,油腻、大背头、裤腰带挂钥匙串。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大家都老了。杨董你每天要操心那么多人的吃喝玩乐,显得老一点才有威严嘛就跟医院的主治医师一个道理。”
“你以为人人像你一样闲云野鹤的啊什么家庭背景啊玩不起玩不起生来就是劳碌命。对了你们这段时间干嘛去了都不冒泡。该不会是蜜月期还没过吧”
听了杨再业的话,吴群的脸色明显暗淡了下来。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总算是个凡人该有的样子。
“任伯伯身体出问题了,住院好久了。他那几个儿子都开始不安生,费尽心思想看看他老人家立的遗嘱是什么样的。任伯伯捂的再严实也架不住自家人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放出来了。没想成他居然把南宁的房子留给了我。虽然对他那庞大的商业帝国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可在别人眼里蚂蚁再小也是肉。我哪里有资格去继承他们家的这些东西,这不,这些破事刚处理完回来,就来你这喝茶了。”
“那房子你没要吧”
杨再业想确认一下,哪怕刚才吴群已经几乎给出了答案。
“谁要谁傻子。我才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眼里除了利益没有人情。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在他们眼里都是冷冰冰的数据。”
吴群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看来这段时间和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