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侗族、苗族、壮族、瑶族等等各色各样的村落,有时候两个村子相隔不过数里,两边的人却说着大家完全听不懂的话。这些年随着普通话越来越普及,慢慢地才开始有了交流。
生存在这样的地方,土地和水就成了最宝贵的资源。早些年民风彪悍,为了争夺有限的土地和水资源,村与村之间常年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尤其是在用水高峰期。大家约好时间和地点人数,在一块平地上处理纠纷,以一方被打退为止,大多数都是伤而不亡。毕竟来这参加聚会的都是各个村里的精壮劳动力。
后来时代进步了,老是冲突不符合特色主义价值观,大家改行成了摔跤。后来又从人类的斗争转移到其他动物的斗争,摔跤变成了斗牛。到了最后大家已经不再需要这些靠山吃山的落后社会结构,这些土地和水资源已经不需要去争夺了,大家的关系进一步和谐,只有斗牛这个传统留了下来。
社会在进步,人们却失去了曾经的血性,文明让他们学会了卑躬屈膝,收起了野性的骄傲,就好像此刻围在杨再业身边不断献殷勤的村民们。
早在杨建民带着儿子来这提亲并把婚事商量完毕以后。刘兰兰他老妈就把这事说了无数遍,逢人开口就是一句“你知道吗我家兰兰啊,要嫁官二代了我跟你们说”
于是刘兰兰飞上枝头当凤凰这件事就成了村子里最大的新闻,见识了村口那几辆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轿车,大家就此深信不疑。所以今天刘兰兰家才这么多人来吃席。
村子里的篮球场都给摆满了桌子,几乎是全村出击。
于是杨再业他们几个一直被村民们轮流敬酒。唯一的好消息是这些白酒度数相对较低,再加上这的人都是随意敬酒,没有直接干的习惯,这才让大家都撑了下来。
不过有几个小伙子杨再业印象挺深刻,已经拿着杯子过来敬好几次了。杨再业的眼光不由得就多注意了一下这几个人,发现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在杨再业和刘兰兰之间游离不定,看着刘兰兰的目光更是带着一点爱慕和惋惜。杨再业稍微一想也就大概明白了其中原因,心情大好起来。有一种大家力争上游老子独占鳌头的优越感。
一顿饭从中午十二点吃到下午四点,饶是杨再业这些年久经沙场,也不由得两眼有些发光。至于吴紧和吴群两个,早就被扶进车里睡觉去了,就剩他和廖工兵两个人是清醒的。几个司机也都被逼着喝了一小杯,还好没啥大碍,他们知道自己的责任,那是绝对马虎不得的,稍微意思一下以后就再也不肯喝哪怕一滴酒。
“接老婆啦”
杨再业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杯子一扔,满身酒气地按桌而起,在众人震天的呼喊中向刘兰兰家走去。
“工兵,你放鞭炮喜糖给我”
杨再业哈哈大笑,伸手去捞廖工兵身上的背包,一手拧出一大袋糖果,天女散花般朝四周撒开。喜糖撒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是一种波涛汹涌,大家纷纷低头去抢地上的喜糖,既是解馋,更重要的是抢一种福气。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杨再业总算来到了刘兰兰的房门前,他深深吸口气,轻轻推开这个有些老旧和代表着新开始的木门。
刘兰兰就这样一身红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床边,似乎世界的一切喧哗都和她无关,只有听到房门传来了一声轻轻地响声,杨再业的脚步声闯进她的世界,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随即又很快镇定下来。
“接你来了,跟我走。”
杨再业掀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