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这个归、那个坳的村名里,白文两个字就像鸡群里的凤凰一样,显得优雅又诗意。
顶着这样的名字,白文村自然也不负众望,这里有着方圆十里之内,唯一的一个幼儿园。廖工兵和小庄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来到了这里,他们可以在这里住一晚上,也可以选择再次出发,如果走的快点,在晚上九点之前,就可以重新赶回到四团村。廖建国以前经常在这里和老园丁喝酒聊天,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赶回去,自从老婆去世,他就再也没有在这里过夜了。
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打通了两座吊脚楼的一楼,其中一间用来做教室,几块拼接的杉木板加四条腿就是一张桌子,再配上一条长凳条,就是一套简单的课桌椅。整间教室放着三排课桌椅。另一边用来做食堂,拆下来的木板在四周围成一个院子,院子周围零零散散的放着几个木马、木滑梯,还有几个软趴趴的皮球。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正拿着湿毛巾在擦拭着这样桌椅,他带着一副眼镜,眼珠子瞪得老大,目不转睛地看着桌椅表面,小心翼翼地清理着上面的毛刺。
隔壁的小食堂里,穿着苗族便服的女人一手提着盐巴袋,一手掌着铁勺,不断翻炒着大铁锅里的菜,一阵阵热气从铁勺上蒸腾而出,覆盖了女人大半边的身子,十几个半大娃儿穿着布满补丁的衣服、拿着碗筷坐在食堂的那张大围桌边上,眼巴巴地看着那口大铁锅。
然后孩子们看到廖工兵背着夕阳的余晖出现在门口,长长的影子从幼儿园门口一直拉到食堂的桌子上,就像大人口里的恶魔一般。孩子们出现了一阵骚动,眼里露出一丝惊惧。一些孩子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碗筷,生怕被廖工兵抢走一般。还有一些胆子比较小的,已经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做好随时跑路的准备。待看到廖工兵身边的小庄,孩子们才安静下来,期盼盖过了眼里的惊怕。都怪廖工兵的样子太惹人注目,完全把孩子们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矮了一头的小庄被选择性的无视了好长时间。
“你吓到孩子们了。”
小庄用胳膊支廖工兵一下,廖工兵连忙猫下腰,轻手轻脚地走着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柔些。
小庄把背包从廖工兵身上扒下来,一一拉开拉链,积木、水枪、气球、汽车等等玩具就一一摆到了桌子上,一看到有玩具,好奇心压倒了一切,孩子们呼啦一下全围了过来,连饭碗都不要了,七手八脚的抢着小庄放在桌子上的玩具,有的小孩子已经拿着玩具跑到院里玩了起来。压抑的在此刻气氛一扫而光,整个院子充满着欢声笑语。
“吃饭时间你给小孩子发什么玩具啊,到时候半夜又叫饿。”
女人把锅里的菜倒进盆里,拿起脖子上的毛巾擦擦额头的汗水,对着走进门的小庄说道。顺手拿起两个碗倒满水,端到了他们面前。
“柳姨,廖所长的儿子。”
小庄介绍,柳姨点点头,到院子招呼孩子们来吃饭。一众孩子虽然意犹未尽,终归还饿着肚子,经人这么提醒,也就都抓着玩具陆续回到了围桌前。然后眼巴巴看着柳姨把手里的玩具收走,换成了碗筷,孩子们的期待又变成了那个盛着菜的木盆子。
“老柳,吃饭了”
柳姨对着空气吆喝一声,隔壁应了一下,到了食堂这边。小庄又把人介绍了一圈,这才入座吃饭柳姨先把孩子们的碗盛好饭,接着是廖工兵他们,最后才把剩下的留给自己。
“整两盅”
老柳从碗柜里拿出一瓶三花和三个玻璃杯。还没等廖工兵有所表示,打开瓶盖就把杯子倒满了。
烟酒是男人增进感情最好的催化剂,几杯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