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妙瘫倒在地板上,仰面朝着天花板大口喘气。
“总算是安全了。下回再多带几件科技狠活,杀得坏人哭爹喊娘”
躺了一会,酸痛的后背和大腿有了劲,连忙翻身从冰冷的地砖爬起。
一个新的疑问从头脑中冒出来跟踪的电动车和私家车,到底图她的什么
背包半新不旧,花了二十块从大学跳蚤市场淘的。原价不到一百。身上的衬衣和裤子,也是工作第二个月网购,加在一起三百出头。
唯一亮点的是脚上的小羊皮单鞋。周逾送的。大概值个两三千。可是大城市混迹的坏人好歹也见过世面,不至于为了抢一双女鞋拼死拼活吧
“老妈的电话”响铃打断了她的推理。蔡美芳每个月保持两次和女儿的沟通。月初和月底各一回。
“妙丫头,快点辞职吧。十一月镇上事业单位招考,好多在外打工的大学生都回家关门复习,找关系呢”
“妈,能不能别老提辞职啊我干得好好的,有吃有住涨工资,干嘛要回家”
“我是怕宝贝女儿不小心剩下。隔壁罗姨家和你一起长大的春红,国庆节办的酒。相貌比你差多了,念的大专也比你的本科差。人家都嫁了个中学老师哪”
“不是劝我辞职,就是催我相亲,”柳小妙拿出包里的工资卡,底气足足地笑“妈妈要相信,我在北京会过得越来越好。也许打拼五年左右就可以攒下买房的首付。”
“白日做梦。县城商品房都要五六十万了。你除了挣,还得花。哪里搞得到这么多钱难不成走歪门邪道”
“”
母亲固执又可笑。她明白再扯下去也纯粹是对牛弹琴。只有听的份,没有欲望去反驳。开了免提,换下沾了酒气的衣裤,浸泡在盆里搓洗。
蔡美芳自顾自地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无非就是反复灌输“嫁人要趁早”、“过了这村没这店”的老掉牙观念。耗到最后,手机没电。毫无进展的通话也就不了了之。
衣裤在阳台上慢慢地滴水。
柳小妙洗完澡,毫无睡意。放一段轻音乐,有模有样地练习太极拳。
她背对着门,调整呼吸节奏,想在喧闹的世界寻觅一小片属于自己的安谧。
忽然,门锁响了。身后传来室友诧异的声音
“妙妙,你咋啦怎么半夜不睡,一个人打拳”
高燃和男朋友约会回来。过道里静悄悄,以为房里的人早睡了。
“燃燃,我今晚过了一把女侠的瘾”
明明一路逃回来吓得半死。柳小妙的乐观丝毫不减。她绘声绘色讲勇斗歹徒的经历。一边说一边甩了甩胳膊,模仿香港功夫片里的女主,一会丢飞针。一会投短刀。
“我看,你还是报警吧。这种事,发生了第一回,大概率会有第二回。对了,告诉上次来这里做客的沈警官。他比某些敷衍了事的同行靠谱多了。”
高燃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某个周末在路旁的小店边吃早点边办公。去付账的瞬间就遭遇过扒手。损失一台崭新的苹果iad。附近派出所出了警,最后告知盗窃金额达不到立案标准。等于白折腾了一场。
“这点事不用麻烦他了。周末张罗相亲聚餐,估计忙得分身乏术。”柳小妙一提到相亲,室友眼里立刻兴奋。
“好呀,我们多做面膜,争取皮肤白嫩,对抗加班的摧残”高燃乐呵呵地翻出轻易不会用的蚕丝面膜,慷慨地分了一半给她。
两人敷了面膜,躺在床上。
室友蒙着被子,轻轻对着墙和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