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朝溪眼中的泪要落不落“可你受了好重的伤。”
姜练眸光一动,惊觉自己在朝溪心中已经变成了真正重要的人。
于是安慰笑道“那是意外,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受伤。”
李建才带姜练来到了教学楼。
因着学校接连出了三件命案,学生全部停课,教学楼空无一人。
站在楼前,姜练仰头望去。
黑漆漆的窗口像一张张嘴,吸纳着冤屈,释放着恐惧。
被金网束缚的李建才见姜练停下没好气地嘲讽“怕了”
姜练斜他一眼“你是吃激将法长大的么无聊。”
说罢,不顾气得眼斜的李建才径直走进楼中。
走进去的瞬间,浓浓鬼气从四周袭来,看向最浓郁处,姜练终于明白李建才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怨恨。
承重墙下有一个孩子的尸体。
那是李建才的孩子。
相传在一处动土时会触怒该处的鬼神,需以活人献祭才能减少意外,这被称为打生桩。
那孩子就是生桩。
旁边还有一具骸骨,是成年人的,那是李建才。
“我家住在一个贫穷的小山村里,我娃八岁,很懂事。”
“有次过年邻居的女儿回来探亲,他和那家的小孩儿玩在了一起,从那小孩儿口中听说了城市是什么模样。”
“他因此长了志向,说以后一定努力学习,等有了出息,就带我去城里生活。”
“他和邻居女儿家的娃儿玩了三年,第四年的时候,那孩子没回村子里。”
“我娃问我为什么那家人没回来,他说想从那孩子口中听听城里的故事。”
“我说邻居奶奶生病了,她女儿把她接到了城里,他们大概率不会再回来了。”
“我娃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但我看出他十分低落。”
“他对城市十分向往。”
“我不忍见他情绪低落,就多找了份夜工,我想多攒点钱带他去市里看看。”
“我足足攒了三个月,终于能带他来大城市看看。”
“为了省钱,我们晚上住在公园的长椅上。”
“谁知那天半夜醒来,我娃儿不见了。”
“我找啊找,终于想起来此前有个人问我卖不卖孩子,他以为我是人贩子”
“我想,应该是他掳走了我娃儿。”
“可我不知道他是谁,在哪里,于是我就去我们之前相遇的小超市门口蹲守。”
“我蹲了四天,终于看到了他。”
“我冲过去问他我娃儿在哪儿,他打了我一顿,说我拿了钱,就不该问孩子在哪儿。”
“那时我才发现我包里多了一万块钱。”
“可我不是自愿的,是他暗中动手脚,强行带走了我娃儿”
“我知道他不会告诉我真相,于是我就偷偷跟着他,终于,我找到了这里。”
“那时候这里正在动工,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娃儿一定在这片工地上,可我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于是我应聘砖工混进来打探消息。”
“后来,终于从一个工人口中听说了一件怪事儿。”
“他说有天下工后发现钱包丢了,就回工地找,结果看到工头和几个不认识的人正埋东西。”
“第二天一看,根本看不出埋过东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