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一走,弄月堪堪松了口气,接着又提起一口气冲里屋飞奔而去,撩开幔帐,“郡主,大事不好了”
“嘘”时鸢朝她比了个手势,因着一夜未睡,眼皮底下蒙着一层青灰色。
她拍了拍身侧的床榻,“坐。”
弄月自听到消息便神经紧绷,哪里还坐得住,她紧紧抓着时鸢的手,欲哭无泪,“郡主,咱们闯祸了”
时鸢这才觉出不对,她快速瞟了眼外头,拉上幔帐,“别急,慢点说。”
弄月深吸了一口气,“今儿一早陛下在荣妃宫中吐血昏迷,太医署一众太医都束手无策,陛下至今还昏迷着,殿下和诸位皇子都进宫了您不是说这药无毒吗为何陛下会是如今这般情形奴婢都快吓死了,虽说不是奴婢亲手下的毒,可这药是奴婢给无影的完了完了,我可熬不住那天牢里的酷刑,万一不小心把您供出来了”
一番话说得语无伦次,时鸢拉着她的手教她吸气呼气,待她平下心绪,缓缓开口“南诏使臣可离开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关心什么南诏使臣”弄月都快慌死了,“陛下中毒昏迷,举宫上下都在搜查下毒之人,城门封得严严实实,里里外外五重禁军看守,别说南诏使臣,现在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啊。”
时鸢兀自出了会神,问“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和诸位皇子一大早就进宫了,哦,您不说奴婢差点就忘了,殿下让奴婢传话,让您今日别出门。”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郡主,太子殿下该不会知道陛下中毒一事与您有关吧”
时鸢蹙了下眉,叮嘱“你今日也在府中待着,千万别出去乱走,还有无影”
弄月郑重点头“奴婢晓得。”
“嗯。”时鸢径直披衣下榻,“我给你的药最多使人昏迷,陛下常年服用丹药,想是那药与陛下体内毒素起了冲突,致使陛下吐血昏迷。”
时鸢用帕子浸了清水,往脸上敷了敷,整个人才清爽了些,“现下我还不清楚宫中情况如何,一切等殿下回来再说。”
再次回到四方馆,上官紫一脚踹开门,猛地灌了口茶,往桌上重重一搁,溅出几滴茶水,“大乾皇帝中毒了与我南诏有何关系,本公主都出了城门口了,如今又被他们当犯人似的压回来,简直欺人太甚”
周遭安静下来,上官紫挥手屏退侍从,托颔看着对面那人,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好在现下正值炎季,你这病在哪养都是一样的,若是天气转凉,还是我们南诏适合你养病。”
云夙方才在走神,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思绪还停留在她上一句话上,“宫中守卫森严,一国之君被人下了毒,是该好好查。”
上官紫愣了下,点头,“理是这个理,就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咱们前脚刚走,大乾皇帝就出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下的毒呢。”
她冷笑一声,“你是没看到那宣王的眼神,若非他们太子发话,咱们住的就不是使臣馆而是天牢了,那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人,屋外一群禁卫守着,还不是把我们将犯人。”
她当然不知道外面那群禁卫是萧启后来加的。
萧启素来脑子缺根弦,不知哪个幕僚提了一嘴,他便认定下毒之人是南诏使臣。
之所以派这么多人守着,便是想在乾元帝醒来后立个大功。
这些天他太倒霉了,先是给皇帝塞女人触了皇帝逆鳞,不之前他无意间看到时鸢和上官延举止亲昵,借题发挥跑到皇帝面前告了时鸢一状,结果不仅没整到时鸢,反被留下来的靖远侯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