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服侍我,是不是嬷嬷你们都”淑容的话没有说完,蔡嬷嬷已经笑了“您说什么呢,我们这样的人,自然是主人叫我们去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难道还能挑肥拣瘦不成”
“可是我在陈家时候”淑容这句话没说完,蔡嬷嬷就笑了“您已经进了东宫,那些前尘往事就全都忘掉,从此之后,您是东宫的陈孺子,也许以后,等殿下登基,您能成为仅次于皇后的人。那些人,只会趴在您脚下给您行礼。”
是吗成为仅次于皇后的人,淑容笑了“那,连嫡母在内。”
“到时候,您想抬举谁,就能抬举谁。”蔡嬷嬷意有所指,自然是,能抬举自己的生母,想到陈太太也要给自己的母亲行礼,淑容就笑了,这样很好,自己要看着,看陈太太给自己的生母行礼,毕竟妻妾虽有别,但君臣之别,那是最根本的区别,无人能越过这点。
楚嬷嬷看到了淑容面上的笑容,她垂下眼帘,跟随主人,当然是希望她们能上进,在这东宫之中,上进就是能得到太子的宠爱,这样下人们才会更好,而淑容最想要的,就是让她的生母越过嫡母。
那楚嬷嬷和蔡嬷嬷,当然会从这点入手,毕竟,人,不怕她们想要什么,而是怕什么都不想要。一个什么都不想要的人,在这宫中,是会让服侍的人坠入深渊的。
什么都不想要,那就代表这人无所求,既无所求,服侍的人发生什么事情她们也不会在意。
比如,那位伍良娣。二人都想到了那位良娣,那位离太子妃的位置只半步的女子,若不是出了宠姬死亡这件事,那这会儿,她早早就成为太子妃了。
宫中争斗,手段百出,但面上却永远都看不出来,而谁都不能和死人争。没有人能争过一个死人。
淑容自然不晓得服侍自己的人中都有各自的想法,她这一晚睡得很好,或许是因为心中有了念想,想要得到什么,如果说在陈府后院,淑容想要过得好一些,那么现在,淑容想的,是得到宠爱,不,用楚嬷嬷的话来说,得到宠爱不够,最好还要生下一个孩子,这样,才能让太子更为欢喜。
此后的日子,淑容觉得舒心极了,太子在书房中独睡,东宫之中是秦国夫人管着,秦国夫人对每个人都不偏不倚,分例都是按她们各自的位份来的。
用秦国夫人的话来说,太子要宠爱谁,私下给谁东西,那是太子的事情,但在面上,所有的人份例都是要按位份来,可不能越过去。
而除了伍良娣,淑容和别的人也都熟了,毕竟大家都没有宠爱,可以在一起玩笑。
另一位原先的孺子姓苏,是以良家子入宫为宫女,进而被赏赐给了太子,再成为孺子的。她脾气很好,和她们也很融洽,偶尔提起伍良娣,苏孺子也只会叹气,说原先伍良娣和太子很好,太子妃去世之后,东宫也是伍良娣管着。
“要不是那个人,罢了,那人这会儿也不在了。”苏孺子摇了摇头,就又落下了一个棋子,淑容往棋盘上一看,就懊恼地道“我又输了。”
“你不是输了,你是心不在焉”苏孺子含笑说着,淑容长叹一声“也是,我只学了几天。”
“你们这些大家闺秀,不是都要学琴棋书画吗”苏孺子好奇地问,淑容摇头“我是庶出,我母亲在我”
淑容说着就住口了,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而苏孺子皱眉“庶出嫡庶不是一样的吗”
嫡庶是一样的吗淑容仿佛头一次听到,但苏孺子没有说下去,毕竟在这宫中十几年,苏孺子学会的就是少说话,况且这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