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和两位姨奶奶都猜不出来,我就更愚钝了,哪里能猜出来”春桃说着就又笑了“二奶奶方才竟然唤我春桃姐姐,这可是十分稀罕的事儿。”
“她是真改好了”张太太话中满是疑惑,这样的话,春桃哪里敢应,只对张太太道“这事儿,总要太太去问。”
“你这丫头,明明晓得我不会去问的。”张太太嗔怪了一句,外面婆子已经进来,说苏大叔来了,在外面候着。
苏大叔是男人,自然不能进这上房,往常他要给张太太交账,都是在外面小书房,张太太也就带着人往小书房来。
进到书房里面,苏大叔已经在屏风前面候着,等张太太坐下,苏大叔也就对张太太行礼,并把这个季度的帐本送进去。
“原本呢,腊月底的时候,该来交这一年的账了,但那时候,大爷大奶奶不回来过年,我们也在庄子上,各种事情都忙,所以就攒到今日。”苏大叔在屏风外面恭敬地说着。
张太太对铺子里的出入货物都有数的,翻了翻苏大叔的账,说了几声辛苦,就对苏大叔道“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晓得,我把你们一家送到大爷身边是什么意思。”
“太太的吩咐,小的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懈怠。”苏大叔恭敬地说着,张太太笑了“既然如此,以后这些账,你交给大奶奶就是。”
“太太,这样的话,以后二奶奶那边”苏大叔这下踌躇了,张太太虽隔了屏风,但苏大叔却觉得张太太的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所以苏大叔抬头,看着屏风后面那个隐约的人影,继续道“太太,虽说天下父母的心都是偏的,但您和老爷都正当壮年,还没有到处置产业的时候。”
“你是真得被吓到了。”张太太淡淡地说了一句,苏大叔依旧恭敬“小的人微言轻,但还是觉得”
“不过是让大奶奶替我看一看账,也免得你来去奔波。”张太太的话让苏大叔松了一口气“是,是,那就照太太的吩咐。”
“这外面的店铺,每年收入多少,我还是清楚的,大奶奶替我看一看账,每年的利息,自然还是照原来这样分。”张太太又说了一句,苏大叔已经完全放心下来“这样的话,老爷问起,我们也好交代了。”
“你是晓得的,老爷从来都不问银子从哪里来。”张太太话中已经带着几分嘲讽,既不问银子从何处来,也不问这银子怎么花销的。张尚书只晓得自己穿的绸着的缎用的精,却不晓得到底要多少银子,甚至于,提银子似乎都是不对的。
“是,小的自然晓得。”这句话说的苏大叔自己都笑了,接着苏大叔就道“只是,小的有件事儿,大奶奶吩咐我细细地去查访,而要去查访,难免会惊动太太,所以小的就在想,要不要先告诉太太。”
张太太哦了一声,显然十分惊讶,毕竟婉宁平常都是安安静静过日子,哪里会想到去查访什么人,什么事儿。
“到底是什么事儿。”过了会儿张太太收敛心神,问了出来。苏大叔看了看,小书房内,屏风外只有苏大叔一个人,而屏风内,张太太也只带了一个丫鬟,至于门外站着的小厮,离得还有一点远。
尽管如此,苏大叔还是往屏风面前走了一步“这事儿,大奶奶也很踌躇,毕竟也只是听说,有人在外面放债取利。”
尽管说的是有人,但张太太几乎是瞬间就想到了陈觉蓉,毕竟周刘两位姨娘是和外面没有任何接触的机会,张尚书一个从不管钱的人。至于张玉竹,他和他老子也差不多,哪里管银子从哪里来,他只管银子怎么花。
“是吗”过了很久,张太太才说出这两个字,苏大叔依旧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