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看着戏台,双眸不自觉的眯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的视野中,那些一架架冲向高宠的铁滑车,似乎正在疯狂变化,
时而闪过白鹤的影子,时而是个老头,时而是个戴着黑色头巾的青年,就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戏台正在他眼前重叠,但当他定睛望去,变化便全部消失了铁滑车依旧是那个铁滑车。
“这是什么情况”陈伶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郁。
自从观演开始,陈伶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这场演出一定发生了什么,但也许其中蕴藏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认识。
“杀他个人翻马倒,笑尔曹志能不高”
高宠见众多铁滑车逼近,没有丝毫退意,手握錾金虎头枪,大喝一声,朝着众多冲来的铁滑车冲去
随着他一步迈出,手中的錾金虎头枪闪电般刺入其中一架铁滑车底端,用力一挑
轰
一道轰鸣宛若雷霆炸响
“你也听到了戏声”
听到这句话,鹤老心中咯噔一声,回想到刚才留影的遭遇,脸色严肃无比,
“你听到了什么”
头巾身影脸色有些发白,他不断的左右观望着,仿佛那声音就在他的耳边,
“好像说什么要杀的我们人翻马倒”
呜咽的风声在两人身旁回响,鹤老站在众多鹤群之上,目光越发冰冷,
“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红尘界域里,是谁如此猖狂”
鹤老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晃动起来,
他疑惑的皱眉低头,发现托着他身体的白鹤,竟然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身体内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响
“鹤鹤老”
“又怎么了”
“我们好像变成车子了”
“什么”鹤老一愣。
还未等鹤老反应过来,一道爆响便从虚无中响起,擎天巨柱般的枪影穿透虚空帘幕,仿佛来自异世界的杀机,横扫天穹
鹤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轰
下一刻,漫天白鹤被轰然崩碎,化作无数的油墨溅洒在空中。
唯有鹤老的反应极快,第一时间操控脚下的白鹤避开枪影,与此同时,一旁同样踩着白鹤的头巾身影就倒霉了。
头巾身影虽然踩着白鹤飞行,但他根本没有控制权,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只能被动的准备防御然而还未等他从怀中掏出毛笔,那杆枪芒便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头巾身影到此时,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隐约听到一道清朗的戏腔,萦绕在嗡嗡作响的耳畔
“紧迫赶俺把贼巢捣,恰一似五阎君要命追魂交”
他眼前的画面陷入漆黑。
随着漫天油墨与血色肢体破碎在空中,还未等坠落,便尽数消失无踪
鹤老孤零零的架着一只白鹤,浑身冷汗的站在空荡天穹下,看着那同样凭空消失的枪影,浑身的汗毛倒起
如果说之前杀死留影的那一枪,可能是留影的追踪,让敌人反过来锁定了他的位置,那现在这一幕怎么解释他们只是在半空中赶路,就被虚无中刺出的一枪险些团灭,说明敌人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行踪
可可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直到现在,鹤老都没有感应到丝毫的被窥探感,甚至在那杆枪影出现前,都完全没有预兆这意味着,无论躲在暗中袭击他们的人是谁,实力都高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