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邱闲遇皱着眉头看着,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他觉得此时的张清烛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全然陌生,他从未在其他的龙虎山道人中感受到过,而且阴森幽冷,与他印象中的龙虎山气息极不相同,但是奇怪也奇怪在这个地方,这个全然陌生的幽冷的气息,却又带给他一种不出的亲切感,与至正至阳的龙虎山气息有着本源地联系。
正是这股联系让他感到亲牵
邱闲遇猛然醒悟,这可能是招魂曲所带出的变化。
可是随后,问题自然而然就浮现在脑海招魂曲是一种传承,或者是一种功法
与邱闲遇与张清烛隔着一段不短距离相对而立、互相戒备的老怪物,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不打断此时张清烛出现的变化,他似乎也很感兴趣这般变化的结果,虽则这番变化最后的结果对于他来有很大的几率是不利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清烛直看,生怕错过了什么,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扭曲,充满着怨毒与憎恨。
张清烛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好像是掉进了火山后,被火热沸腾的岩浆从四面八方严严实实包裹住,没有丝毫缝隙可以让人透气的地方,他感到自己的身体都快要融化了,一点点软化为黏糊状,与那看不见的岩浆在沸腾的热气蒸腾中向水波一样一点点荡漾。
他的意识出现了恍惚,理智不再非常清醒,在晕晕乎乎中,他感觉时光飞快流逝,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年岁,一直在晃荡中晕晕沉沉
突然,在某一个刹那,有亮光闪过,他突然醒转过来。
张清烛睁开眼睛,低头打量自己的全身,顿时一惊,此刻的张清烛已经完全大变样,全身覆盖着一层坚硬的钢甲,甲胃并不与身体严丝合缝,有些地方还透出原先的道袍,身体好像也凭空拔高了几寸,似是更为健硕了,幸好原本的道袍就很宽大,对张清烛原本的身体倒是显得太宽大了,此时身体陡然变得更为高大健硕后,原本宽大的道袍道士还勉强穿得下,到还不显得捉襟见肘。
最打眼,变化最大的地方,当属头部,头上套着一个头盔,脸部是一个嵌合式的青铜面具,面具的表面是一个牛头的浮雕。最让人瞩目的是从脑后勺向上弯出的一对尖角,黑色的尖角,角质化的触感,让张清烛自己感觉无比的怪异,怪异的同时又没有太多的隔阂,没有什么明显的心理不适,很快就接受了,仿佛是理所当然。
突然一声惊马的长啸在耳边炸响,整个身体无端端向上挺起,像是被什么拱起了一样,心中骤然一惊,赶忙低头看去,地面上有碧绿幽冷的光芒亮起,不断流转,似乎是一个法阵在运转,在由绿芒勾勒的圆阵内,一匹神骏的黑马从圆阵里跨出,先是头背,此刻正正撑着张清烛,将他驼在马背上,随后是黑马的下半身也相继跃出,一匹矫健的黑马就这样出现在张清烛的面前,出现在他的身下,而他正骑在马背上,而原本牢牢绑在背上的宝葫芦掉落在身旁脚下的地面上。
马鞍、马镫、缰绳一应俱全,跟张清烛一样,马身上下覆盖着坚硬而乌黑的甲胃,将整个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神骏有狰狞的马头,四只马腿长有幽黑的鳞片,黑鳞闪闪,寒光逼人。
马头突然向上高昂,喉咙里压抑着咆哮,马嘴在暴躁中咧开一角,露出了里面被包裹的尖牙利齿,四只长长的獠牙滴下涎液,折射出闪闪的寒光。
一股凶煞之气凛然而出。
张清烛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一点惊忧害怕的情绪都没有,这匹马本就是照着他自己的构想塑形的,此时,真的显出实体形态来,由原本的雾气里模糊的轮廓变为了摸得着有触感的真马,虽然还不知是不是血肉之躯,但是一点都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