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就够了。”师傅脚踏虚无,从帘帷的另一端缓步走出,“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为师。”
下一刻,师傅便披着戏袍,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仿佛一步已经跨出数千里。
秘法,云步。
众人在原地面面相觑。
“还是走吧。”末角叹了口气,“这里,确实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
“除了师傅,好像也就大师兄来过这里”
“我也只是偶尔在师傅喝多的时候,把他送回来。”宁如玉摇摇头,“平时,我也没有进入深处的权限。”
“小师弟误打误撞闯了进去,应该不会有事吧”
“有师傅跟着,肯定不会有事。”
“大师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可以说吗”
其余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宁如玉,短暂的沉默后,宁如玉还是含糊的回答
“里面其实没什么,就是一间和老五差不多的屋子而已。”
“只是间屋子”
众人微微点头,很默契的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各自掀开虚空帘帷,消失在这片荒漠之中。
荒漠深处。
一抹红衣急速掠过风沙,黑色的笑脸无声狰狞。
在这贫瘠的文化荒漠之上,看不到任何生物或者水源,就像是无尽的囚笼,将蚂蚁般渺小的人类困在其中。
直到“陈伶”脚踏云步穿越近数十公里,远处的荒漠尽头,才有一枚黑点逐渐勾勒而出。
随着不断靠近,他看清那是一座屹立在荒漠中央的屋子,占地比丑峰的那间要大上一些,等到两者间距不超过三公里,一座祠堂的模样才逐渐清晰起来。
“陈伶”的速度奇快无比,就在他即将进入祠堂之时,一个声音从上空响起
“「定」。”
这个字眼响起的瞬间,红衣的身形骤然一滞,维持着半只脚跨入祠堂门槛的状态,宛若雕塑般僵硬但若是仔细望去,便发现他其实并未完全定格,而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肌肉都在不断颤抖,似乎很快就要挣脱。
在这戏道天敌的面前,秘法的作用都被大幅度削弱,就像是表演中的台词,即便再有感染力,也很难长时间影响“观众”。
师傅迈步走到“陈伶”面前,看着那张漆黑的“观众”脸谱,缓缓开口
“陈伶,你要清醒一点。”
“就算迷惘吞噬了你的过去,也一定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作为你的锚”
“那些令你印象深刻的过往,那些改变你人生轨迹的人,是它们的存在,造就了如今的你找到它,抓住它,我知道你一定可以。”
那张漆黑的观众脸谱,再度挣扎起来,“陈伶”的肉身开始不断颤抖。
漆黑世界中。
陈伶双手抱着头颅,无尽的迷惘在冲击着他的认知,他不知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迷惘,但他能隐隐猜到,这些迷惘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锚我还有别的锚”
陈伶忍受着痛苦,艰难睁开双眸,恍惚中,他看到一个身影从大雪中缓步向自己走来。
“旦”角的妆容覆盖在他的脸上,那件一模一样的大红戏袍,在风雪中轻轻摆动,他站在霜白的世界中,红杏般的眼睛望着陈伶的脸。
“哥,我来了。”他轻声开口。
“阿宴”
陈伶的瞳孔微微收缩。
“无论哥哥的过往是真是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