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沈老头拍了拍他的肩,“好死不如赖活,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男人眼皮低垂,显然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
如今,他伤势太重,眼前这人看着简单,应该不是坏人,先跟着他,等到伤养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沈老头见他肯开口,想着只要慢慢来,肯定会恢复正常,“你叫什么”
男人并不想告诉沈老头,敷衍道“不记得了。”
沈老头“”
这明显是骗他的,沈老头也不想追问,道“那就叫你疤子吧。”
沈老头叫他疤子也是有原因的,男人耳后有一道旧疤痕,一直延到胸口,长长的一条疤,狰狞可怖。
男人嘴巴动了动,最后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认了。
墉县,县衙后院。
孙县令唉声叹气,看到夫人在那擦香抹粉,哼道“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像小姑娘一样,你,我让你去晋阳府那边多走动走动,你倒好,不是这里不舒服就是那里疼,涂脂抹粉的时候倒是精神的很。”
“那能一样吗。”夫人瞪了她一眼,抱怨道“前几年我走动的还少吗,遭了多少白眼,可有什么用,你要是能升早就升了,依我看,当一地父母官挺好的,不用看人脸色,想做什么也不用顾忌,何必往高处爬,那高处是那么好待的,一不小心就是灭门大罪。”
“你你你、我懒得跟你说,妇人之见,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孙县令快要被气死了,没人脉没政绩,还不受上官待见,百姓们觉得他是大老爷,父母官,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抱负无法实现,只能待着小地方磋磨时间。
一地治好了又怎么样,刚做出点成绩,上面一道文书就给你派去别的地方,政绩全部算在别人头上,成了别人往上爬的垫脚石。
他怎么能甘心
“大人,大人,大人”曾师爷从外面跑来,顾不上礼节了,脸上的笑意压不住,看得出来有好事。
孙县令故作矜持,先让夫人回避,这才让曾师爷进院子,“何事这么高兴。”
“大好事,大人,这是晋阳府那边送过来的信,是瞿大人的亲笔书信。”
孙县令没绷住,失声道“当真”
不怪他惊喜,要知道给晋阳府那边送了多少信,都没有收到回信,有时候他亲自去拜见瞿大人,一等就是半天,这就算了,离谱的是十次里面只有三四次见得着面。
这还是他在墉县上任这么久,第一次收到瞿大人的亲笔信,这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
曾师爷也在一旁等着,“大人,先打开看看,写的是什么”
“对对对。”孙县令激动又紧张地打开信封,仔细看每个字,很快,一封信就看完了。
曾师爷见他脸上的表情奇怪,忍不住问“大人,是有什么不妥吗”
孙县令疑惑道“倒是没什么不妥,就是有些奇怪,瞿大人说半月之后,是他孙子的满月酒。”
“满月酒”曾师爷摸着八字胡,想了想,道“瞿大人这么说,肯定是想让大人您参加,这样一来,送礼就成麻烦事了,重了,对您来说负担大,要是轻了,又怕惹瞿大人不快。”
就在两人想着瞿大人用意时,门房小厮跑了进来。
“大人,京城那边的来信,是考试捷报。”
孙县令本来对殿试结果并没有什么兴趣,墉县这个小地方,读书人少,能考取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