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镖头一行人会武,加上人多,住在破庙也不会有危险。
沈老头和姚镖头结算了费用尾款后,两拨人就分开了。
这段时间进京赶考的人很多,沈青云他们打听起来并不难,一般考子会住客栈,但提前来得早的,住客栈就不划算了。
像沈青云他们,如果要待到殿试结束,还有后面的琼林宴,起码得两三个月,光是他们四人的房费,就是一笔大开销。
沈青云和沈老头商量了一下,打算租个院子,只是今天不早了,加上舟车劳顿,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吃晚饭的时候,沈青云四人的桌子在角落里桌上除了吃饭声,没人说话。
反倒是大堂里,其他客人,都在议论郑煜大将军。
“啊呸,什么一门忠烈,明明就是卖国贼,幸好朝中还有人清醒,没有被姓郑的蒙蔽,那姓郑的的自己心虚,畏罪自,死了也是活该。”说话的男人下巴有颗黑痣,黑痣上还有根长毛,这人面相看着不像好人。
在黑痣男人旁边的那桌站起来一个满身彪肉的大汗,他一拳锤在桌上,茶碗里的水摇晃,溅出水来。
“你他娘的放什么狗屁,要是没有郑大将军,你早他娘的死了,如今郑大将军死的不明不白,尸骨未寒,岂容你置喙。”
那黑痣男人看到彪形大汉的体格,不敢争论,默默地闭上了嘴。
有人又站出来了,“郑煜就是罪有应得,丢了岩门关,致我大周一连失了六座城池,死了那么多人,那就是被千刀万剐,也难以弥补因他失了性命的万千将士和百姓。”
“郑大将军被奸人陷害,以死明志,你们凭什么还要冤枉他,郑家人几代人驻守边关,儿郎们铮铮烈骨,全都死在战场上,你有本事在这里叫嚣,没本事去战场上杀敌,耍嘴皮子功夫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我呸,什么奸人所害,明明是畏罪自杀。”
“我日你娘的,敢说郑大将军坏话,我跟你没完。”
维护郑大将军和骂郑大将军的两拨人剑拔弩张,也不知道谁先动手,不一会儿,哭喊声混杂,场面混乱不堪。
沈青云几大口刨完饭,“爹,我们先回房去,别被误伤了。”
几人靠着木板墙离开。
沈老头咋舌。
“这些读书人怎么这么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打,我还以为只有村里不讲理的泼皮户才这样。”
沈青云记得以前看电视,朝中大臣们各持己见的时候,当着皇帝的面吵架,那场面和菜市场没啥区别。
有时候皇帝发怒,都无法控制吵红眼的双方。
读书人大多会在意脸面,在外营造谦谦君子的面貌,真要触及到他们的逆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沈青云打开一扇门,看着混乱的大堂,心一点点往下沉。
朝堂之上,是否也是一片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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