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松开和陈祝紧握的手,抱着他的肩膀拍了拍,起身离开。
关门声响起,陈祝肉眼可见呼吸急促了瞬,但依然能保持微笑。
之后,心理医生开始从内心剖析的角度,引导陈祝慢慢打开自己。
即便是第一次的浅层次疗愈,但逐渐浮现水面的创伤,还是让陈祝无所适从。
这些创伤是陈祝一直以来深埋在心底的,充满了痛苦和恐惧,平时甚至不敢深思。
但今天就像是被骤然扯开绷带,陈祝这才发现,他原以为可以用时间治疗的创伤,在绷带底下早已经溃烂。
不过十多分钟,陈祝心跳开始急促,坐立不安、全身麻木,连呼吸都无意识停止。
分明安静的办公室里,陈祝听见了无数声音在耳边喧闹,像是火车的鸣笛,接连不断、又像是在水底,身边都是咕噜噜的气泡。
陈祝顾不得脏,整个人蜷缩窝在沙发里,毫无意识打颤。
这是迄今为止,最严重的一次躯体化症状,虽然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陈祝却觉得自己像在解脱。
因为随之而来的是逐渐土崩瓦解的神经压抑。
叮
伴随着一声急促且清脆的闹钟铃响,医生停止快速的询问法,语调骤然平和下来。
“好了,一切都已经结束,感谢您今天愿意和我讲述曾经的过往。”
医生给他递上热茶,在气温稍低的空调房内,光是用手捧着就足以安抚情绪。
陈祝慢慢喝了一口,惊觉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
“谢谢。”
他嗓音沙哑,露出久违的、在外人面前的真心笑容。
“情绪释放是很累的,如果外面是你的爱人,今晚可以好好放松,拥抱入眠。”
心理医生此前和锦辰接触过小段时间,今天见面时,两人亲密无间的氛围,让人很轻易能看出关系。
事实上,无论是陈祝还是锦辰,在这个相对陌生的城市,都不想相爱得过于压抑。
陈祝抬头见锦辰走了进来,他坐在沙发上未动,朝锦辰伸展双臂。
一个长达五分钟的拥抱。
锦辰轻轻拍打陈祝的脊背,掌心抚摸,动作不算轻,却让陈祝无比放松。
“哥,刚出来时你答应过我,晚上要做红丝绒蛋糕,等待会结束了,们就一起去买材料。”
陈祝深深吸着锦辰的气息,嗓音依旧沙哑,情绪趋于稳定。
“好。”
心理医生适时说话,“接下来,让我和您的爱人聊几句,可以吗”
陈祝抬头看锦辰,后者露出安抚笑容,“没事,我很快出来,哥在外面等一小会就很。”
等陈祝离开办公室,锦辰笑容收敛,抬眸看向心理医生,“情况怎么样。”
“和我之前在线上了解的差不多。”
医生把刚写好的报告递给锦辰,“药物治疗也要跟上,他的焦躁情况会多于抑郁表现,等今天开的药吃完了再来进行下一次的心理疗愈”
“行。”
锦辰接过单子,又听见医生说,“还有就是,随着心理疗愈的深入,深处的痛苦表现会逐渐浮出。”
“但是你不用担心,并不是病情加重的表现,只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多关心陪伴。”
锦辰沉思了会,“好,我能做到。”
心理医生突然笑了,“其实我接受过很多患者,大多数比患者本身更严重的是他们的家属。”
“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