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婶激动得站起身,不确定的问“吴家侄女,你当真要把你屋里的物件给婶子任由婶子挑拿不拘那物件价值几何”
又生怕吴兴楠嗅出此话有坑,急忙推拒“不成不成,婶子咋能拿你的东西,你留着当嫁妆吧毕竟咱们乡下姑娘,嫁妆本来就不多,能多攒一点是一点。”
这话是精准刺激到了吴兴楠她最恨别人说她乡下女、穷、没嫁妆
为了脸面,吴兴楠道“不过是一点子东西罢了,没了我再置办就成,秦婶子无须客气,尽管拿。”
尽管拿
秦二婶等得就是这三个字。
不过,她外门外瞅瞅,是瞧见了正在帮忙干活的吴四升媳妇,喜滋滋的去喊她“吴四嫂,先别忙活了,随我们去吴侄女屋里坐坐吧。”
车辆进村时,吴四升媳妇就来迎了,一路跟着来到吴里长家,因此秦二婶知道吴四升媳妇。
吴四升媳妇很意动,毕竟大冷天的,她也不想给吴里长家当下人、做粗活
但她家势微,不敢擅自做主,是看向吴里长“里长族伯”
吴里长道“去吧,好好招待秦家侄媳妇。”
“诶”吴四升媳妇很高兴,跟着秦二婶她们,一块去了吴兴楠的住处。
吴兴楠是吴家鼎立培养的姑娘,一人住了两间青砖屋子,屋外空地还有秋千架、莲花鱼缸。
“哟,吴家侄女,你家鱼缸旁边咋还用青砖砌了条小水沟砌它干啥啊夏天的时候,招蚊虫的”
吴兴楠气得想宰了秦二婶,什么水沟,这是“此乃小型的曲水流觞秦婶子可知道何为曲水流觞”
她卖弄道“曲水流觞乃是文会时,文人墨客们用来饮酒唱酬之所,有人造的,也有天然的。我屋前这个,就是人造的小型曲水流觞。”
秦二婶听罢,惊得张大嘴巴一臭水沟,还是没有活水的臭水沟,你跟老娘说这是曲水流觞你没病吧
秦二婶浑身刺挠,忍不住想拉吴兴楠去看大夫。
但,她是专业的,很快就夸起吴兴楠来“诶哟,吴家侄女不愧是府城回来的姑娘,懂得可真多,要不是你,婶子这辈子都不知道啥叫曲水流觞”
谢谢你了,因为你,彻底坏了老娘对曲水流觞的美好印象。
而且,你连曲水流觞是啥都给解释错了啊
呵,吴兴楠很是自得,暗忖,这果然是个没见识的粗野贱妇。
为了提升这贱妇的雅气,吴兴楠又冒着寒风,给秦二婶说了一番府城的文会是如何壮观。
大冷天的,秦二婶实在没心情看她装,打断她的话,直接了当道“吴家侄女,婶子是俗人,不懂那读书人的事儿,咱们进屋,挑物件吧”
呵,贪财泼妇,好好的雅兴都给她给搅没了。
吴兴楠心下暗骂一句,面上笑道“婶子,请进屋。”
吴四升媳妇“”天老爷啊,可算是让进屋了,再在外头说下去,她都怕楠姐儿的嘴巴会被冻住
秦二婶不想再听吴兴楠吹嘘,进屋后,立刻招呼秦六婆,直奔梳妆台的匣子“诶哟,这是绸缎珠花吧还有六个颜色,真好看,吴家侄女,婶子要了”
“这两盒胭脂水粉,婶子也要了。”
“哟,这里还有一对金香耳钉,多谢吴家侄女了,婶子就不客气,收下了。”秦二婶仿佛扫荡的贼寇,眨眼的工夫就把吴兴楠的家当给抄了个底朝天。
秦六婆也不逞多让,扑倒火灶床上,打开箱笼,往外头拿着各色布匹“这匹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