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内室只剩下言臻和裴忌两人,言臻坐起来,捏着裴忌的下巴,把他的脸转来转去地看。
他脸颊被裴元鸿扇出一道巴掌印,这会儿已经红肿起来了。
“你受苦了。”
裴忌满不在乎道“不妨事,我不疼。”
言臻对这个合作伙伴的敬业态度相当满意,挠了挠他的下巴,赞赏道“真乖。”
言臻取来药膏,为裴忌的脸颊上药。
因为上药,两人靠得很近。
言臻每日切捣草药制养颜膏,手指算不得细腻,甚至有些粗糙,指腹沾了消肿祛瘀的药膏涂在裴忌脸上,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裴忌嗅着她身上浅浅淡淡的药草苦味,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颜锦禾今日说的那句话。
江妹妹好手段,怀着孕呢,也能将夫君伺候得没心思瞧别的女人。
他才不要人伺候
心里虽然这么想,裴忌生出几分不自在,表情也忸怩起来。
言臻正替裴忌涂药,却见他眼珠子转来转去,长睫毛也跟小扇子一样颤个不停,她停下上药的动作问“疼”
裴忌支吾了一下,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心思,只能道“嗯。”
言臻用手当扇子,替他脸上扇风“药膏刚涂上去会发热,化开就好了,你忍忍。”
扇了几下,她嫌效率太低,干脆凑上去鼓起腮帮子往他脸颊上吹气。
裴忌一愣,气流拂过耳际,那股让人难耐的酥麻感更浓了。
他身体往后一撤,眼睛压根不敢看言臻“不、不用,我出去吹吹风。”
说完,他起身逃也似的出了内室。
言臻从他仓惶而逃的背影中品出了点什么这小弟弟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要真是这样就麻烦了。
看来她得再找个机会敲打敲打他。
以他那死要面子,一提这个话题就破防骂人的性子,想让他绝了那些念头并不难。
这场轰轰烈烈的妻妾争宠戏码,以徐氏吵着要撞柱,言臻动了“胎气”不了了之。
一切都在言臻的意料之中。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定国公府培养一个能袭爵的继承人不容易,裴元鸿不可能真的打死裴忌,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徐氏撞柱。
而言臻仗着肚子里的“曾长孙”和裴忌的“宠爱”,国公府不敢轻易动她,这件事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经此一事,颜锦禾不再每隔两三天遣人过来竹苑请裴忌,国公府私底下都在为她抱不平,说言臻欺人太甚。
连冯氏来言臻这儿取养颜膏时都委婉提点她,这些日子要低调行事。
言臻当做没听见,依旧每日心安理得地霸占着裴忌不放,同时继续经营自己的养颜膏事业。
养颜膏依旧卖得红红火火,送进宫里那几盒得到贵人们的一致好评,连贵妃都派了女官到国公府下订,一次性要了十盒。
言臻当着国公府众人的面接下这笔单子,说三日后会请婆母徐氏专程送进后宫,眼角余光瞥见颜锦禾晦暗不明的神色,她知道,颜锦禾该动手了。
她的机会来了。
言臻忙了两日,制好要送进皇宫的养颜膏,她特意为这批养颜膏换了东青釉荷叶纹瓷瓶。
装好后放在架子上,叮嘱在一旁打扫的鸣玉“仔细些,别碰到这批养颜膏,这可是要送进宫给贵妃娘娘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