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舍,赵祯心中的怒气还是不会消的。
然而孙星云总有他的一万个理由:“陛下,臣听说长公主肝气郁结,太医束手。适巧臣造了些烟花,想来能对公主的病情有所缓解。”
赵祯一惊,确实是自己的妹妹这些时日抑郁寡欢,太医看了也是束手无策。赛太医隐晦的说道,这是心病。
心病还需心药医,赵祯知道是因为那个败家子。从他杀了赵青那一刻,赵盼盼就没有心安过。
当时赵盼盼几乎疯了一样闯进文德殿,她不惜以死相逼,就是想求赵祯救败家子一命。
杀亲王,这可是诛九族大罪。若不是赵盼盼,孙星云那有那么轻易能去西山流放。
孙星云在西山待了好几个月,回来不久又去了南窑。他根本就没有空来见赵盼盼一面,在感情面前,孙星云是心大。
他觉得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的,岂能天天儿女情长嘤嘤嘤。他要建功立业,为大宋朝造出大炮,造出火药。
可女儿家不一样,赵盼盼的心一直悬在这个败家子身上。于是整日郁郁寡欢,闷闷不乐。
太医说是肝气郁结,多因情志抑郁,或突然的精神刺激及其他病邪的侵扰而发病。
肝失疏泄,气机郁结,则情志抑郁;久郁不解,失其柔顺舒畅之性,故急躁易怒。
气郁生痰,痰随气升,搏结于咽则见梅核气,积聚于颈项则为瘿瘤,气病及血,气滞血瘀,冲任不调,故月经不调或经行腹痛。气聚血结,日久成啯瘕积聚。
说白了,就是少女怀春,想孙星云想的。
而孙星云打着为赵盼盼治病的幌子,赵祯登时没了脾气:“烟,烟花是什么东西”
“烟花不是个东西,陛下,烟花就是用火药做出来好看的。就跟元宵节我们放的天灯一样,用来欣赏的。”
赵祯一听又有些微微发怒:“你不在南窑造火药,回京就是为了给朕看这个”
孙星云却一肚子理由:“治病啊治病,臣在南窑听说公主病了么,这才火急火燎的造了些烟花回来给公主瞧病的。火药虽急,然还是公主病情为重,你说呢”
赵祯被败家子一顿抢白,登时哑口无言起来。是啊,比起赵盼盼的病情,火药算个屁。
至于孙星云为什么知道赵盼盼抑郁寡欢,自然是张梦萦告诉他的。败家子上了南窑第二天,张梦萦骑马来找他了。
还是一句话,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要陪你在南窑,和你一起造大炮。
这不是在西山流放,那时候是万不得已。同样为了张梦萦清白,孙星云好不容易哄着她回了京城。然后听说公主病了,仔细一想便知是大概因为自己。
于是,孙星云决定想回京看看。这总得找个由头吧,烟花就是由头。
一来这烟花可以放给赵盼盼看,不是女孩子都喜欢这种浪漫的玩意儿么。二来吧,得找赵祯商量一下合作事宜。
见到孙星云,赵盼盼五味杂陈,当下也顾不得矜持,在会宁殿一下子扑到孙星云怀里梨花带雨。
败家子哄女孩子的本事炉火纯青,几句话哄得赵盼盼眉开眼笑。烟花,专门是送给你的,就是为了你制作的。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其实败家子是为了和赵祯合作捞钱。
赵盼盼一听自然感动哭了,于是跟着一起来到了垂拱殿外。
“此物,如何燃放”赵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