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那位美貌优雅,曾在京都城名流圈中备受瞩目的大小姐,真是说起来就让人心酸。
她人刚去世一年,徐景仁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狠狠扎进工作里面,用忙碌去填补生命。
好在后来徐氏集团起来了,徐景仁为了照顾母亲,才恢复的像个年轻人的样子了。
这种心理的伤痛,只怕徐景仁至今都没有真正的走出来,所以,做朋友,谁都刻意的不去提起。
战火纷飞后,城市只剩下残垣断壁,和那些躺在简陋的床上同样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人,落在周逾白的眼中,换成了泪和汗顺势流下来。
“周医生,没药了怎么办”
周逾白身上的白大褂早已经染的血迹斑斑,甚至快要看不清原本的纯白色了。
他紧紧捏着拳头,压下心中的情绪,有条不紊的吩咐“按照伤员救治优先顺序分好类。
确认好黑色级别伤员。”
后面的话,周逾白有些难以说出口了。
药物短缺,医生不够,各种资源匮乏的情况下,有一部分伤员,只能放弃抢救,尽量的挪出医疗资源给其他还能抢救的伤员。
可是很多时候,一大部分被戴上了黑色手环的伤者,在周逾白看来,如果送到圣和医院那种大型且设备、医疗资源一流的医院里,都还可以有希望活下来的。
可是在这种战火纷飞的地方,这些生命,却再也没有机会。
“周医生,这边病人你过来看看”
“周医生,这位病人有不好了”
“周医生”
医疗营地里面,此起彼伏的喊着周医生,一个担架从周逾白的身边经过。
担架上的一个看上去身量不过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血糊糊的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抓住了周逾白身上白大褂的衣角。
周逾白目光挪过去,看到男孩手腕上的黑色分类带,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把一样,揪着的疼了一下。
男孩蠕动着唇,发出低微的声音“救我”
声音未落,手却垂落下去。
周逾白咬着牙,抬头往天空上看去。
阳光刺眼,周逾白耳边,仿佛有无数人在喊着救我
他轻轻抬起手,在眼前遮挡了一下阳光,眼睛微微眯了眯,他仿佛看到,有飞机从上空飞过,有什么东西,从飞机上投下。
再醒来的时候,周逾白只觉得周围一切陌生。
“周医生周医生醒了”
周逾白撑着身体爬起来“我这是在哪儿”
“周医生,你晕倒了,你太累了,身体也严重缺乏营养。
我们医疗营地被撤回来,前面停战了,我们休整两天之后就该回家了。”
周逾白喃喃“回家”
三年了,他该回家了吗
回哪里呢
京都城,还是海外父母在的那个家
那个家,已经散了。
父母终究是没能抵挡得过人生一切万难,离婚了,如今,各自有家庭。
三年不曾回去,可是信息却偶尔能收到的。
爸爸两年前邀请他参加弟弟的满月宴。
妈妈一年前邀请他参加她和新丈夫的婚礼。
所以,海外也没有他的家了吧
可京都城呢
走出来的那天,是徐景好的三七,没有坟墓,无处祭拜。
听闻傅砚池把自己关起来,与世隔绝。
听闻徐景仁带着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