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开道。”
滕云越话音落下,剑光窜出,将面前拦路的数十名修士斩落在地,清出一条道。
沈止罹不多做耽搁,唤来同修士战作一团的山君,朝深处进发,山君走在身侧,妄想对沈止罹下手的修士,来一个咬一个。
贯穿数条山脉的洞府华丽繁复,连用作支撑的梁柱都是以未曾雕琢的玉石所做,水头十足的玉石中绿意涌动,玉髓清晰可见,贵不可言。
沈止罹满心都是洞府深处的东西,对这般富丽堂皇的景象看都不曾看一眼,滕云越前方开道,还分心注意着身后的沈止罹,连丝眼风都不曾飘过去。
经过时光侵蚀,洞府中原本充作照明的灵石黯淡无光,其中的灵力早早流逝殆尽,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东西,窸窸窣窣的跟着他们,伺机而动。
不知走了多久,沈止罹耳尖微微一动,山君轻声呜咽,转头将试图伸出手拉下沈止罹的修士的手咬断。
沈止罹摸了两下山君脑袋,示意他已知晓,充斥耳边的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中,添了一道黏腻声响,仿佛是群蛇互相摩擦鳞片发出的响动。
神识一刻不曾放松,仔细提防着未知的危险,眼前豁然开朗,沈止罹手指微动,明白他们是来到了山体中心,宽旷又华丽的洞府深处。
同他们来时看到的景象大差不差,洞府两边仿佛垃圾般堆放的,是外界趋之若鹜的各式法器,流光溢彩的灵石仿佛不值钱一般,零零散散堆放在角落,散发着微光。
洞府是宫殿样式,最上面的主座上,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端坐,稀疏的白发散落在脸侧,干瘦的脸上,皮紧紧贴着骨头,双眼紧闭,被皮紧紧包裹的骨头闪着金光,仿佛会刺破皮肤一般。
生人闯入,主座上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枯瘦的胸膛没有丝毫起伏,沈止罹心头了然,这位大能向来是这方秘境的主人,如今早已坐化,而在他身侧,不断有五色灵气聚拢,转瞬变成一个双目漆黑的修士。
“小心。”
天衢垂在身侧,滕云越握着沈止罹手腕,将他护在身后,同山君一左一右,拱卫着沈止罹。
木塑骨,土作皮,火聚灵,水填肉,金化器,这一切不过瞬息,皮肉攀上骨骼的黏腻声响传来,在沈止罹眼前渐渐抽长,化为一个四肢俱全的人。
沈止罹眉心一跳,在五色灵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力量,就是这股力量,将相生相克的灵气维持一个平衡,塑成肉身。
在他们面前化作人形的诡异生物握着手中法器,步步朝他们逼近,滕云越单手持剑,剑锋尖锐,指向气势汹汹的那“人”。
沈止罹反手握住滕云越手腕,微微踮脚凑近滕云越耳边,轻声道“交给我。”
热气烘在耳根,热腾腾的,吐息间还带着莲子的清香,好似曾经吞下的莲子,融在骨血中。
莲子的效用这么长的么滕云越默默想着,只觉得鼻息滚烫,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沈止罹很快退开,将已至近前的“人”用长鞭牢牢捆住,硬生生拖到跟前,抬眼巡梭一圈,找到个稍微清净些的角落,拉拉滕云越衣摆,朝那边扬扬下颌“这东西来的古怪,我得看看,不渡护着我,可好”
滕云越握着剑的手颤了颤,呆愣愣点头,神色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沈止罹也未曾注意到滕云越的不自然,拖着人就往自己看中的地方走去。
主座上的人影自始至终都没有动静,沈止罹心中始终提着一丝警惕,他不知这方秘境主人姓甚名谁,但凭借秘境可以推测,这人定是名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