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开炮”
“给我狠狠地轰他”
“啊哈哈哈哈哈轰他轰他”
义军众将士看着站在炮营后指挥、状若癫狂的马守应,不禁目瞪口呆。
“大帅,请保重身体啊”
张妙手和许文衡上前劝诫道。
马守应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身后,看到手下将士脸上露出震惊、担忧、畏惧等各种神色,顿时尴尬不已,只能强自打着哈哈
“抱歉,让大家忧心了,本帅没事。本帅只是想到当初那半个月时间,为了攻打乾州用人命去填,使我们多少弟兄埋骨关中,最后却在乾州城下不败而逃。
恨啊我恨啊如果当初我们有这些火炮,就不需要用那么愚蠢的战法,那些弟兄的父母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的妻子就不用守寡,孩子也不会孤苦伶仃
现在,我们终于有足够的力量杀回关中,本帅心中压抑的仇恨终于可以得到释放,这一次,一定要杀光那些狗官,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
听着城外群情汹涌、山呼海啸的呐喊声,汧阳县中四处寻觅藏身之处的守城士卒皆惊惧不已。
汧阳县背靠千河而建,东北方向是大片平坦的田地。
汧阳县官兵也没有想过要阻拦义军,义军只要继续向东南进军就可以直驱凤翔府。
但马守应看到汧阳县的时候就想到了当年的乾州城,心中生起一股无名火,便命令部下攻城。
马守应一声令下,火炮齐发,经过数轮轰击,很快便将城门炸得粉碎,义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想象中的激战并没有发生,城中守军只有几百人,经过马守应炮营的洗礼后都已经被吓破了胆,一个个蜷缩在城中各个角落瑟瑟发抖。
马守应发现城中的百姓早已搬迁一空,自己浪费了这么多弹药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十分不满。
便命令手下用不易溶于水的颜料在布批上书写“天谴暴明”、“替天行道”、“除恶为民”等字样缠绕在被俘虏的守城士卒身上。然后把他们的手反绑在身后,用绳子一个一个彼此相连,驱赶着他们向凤翔府进发。
马守应部路过五里坡时需要翻越一片土塬,由于所携火炮笨重,要运到土塬顶上极为困难,于是马守应命部下沿着缓坡修筑临时道路,以便骡马拉运火炮。
马守应自己则带部分人马先行爬到塬顶上观察地形。
结果马守应刚刚爬到塬顶边缘,就与一名面方额宽的魁梧大将四目相对。
“你是谁为何在此阻拦我军路线”
马守应先是愣了一下,反应极快地来了招先下手为强,直接大喝出声。
“老子周遇吉我拦你祖宗狗贼受死”
周遇吉原来是带着人马赶去支援汧阳县的,因为不熟悉地形导致走错了方向,再找回来时就已经收到了汧阳县失陷的消息,便决定在五里坡选了个地方准备打一场伏击战。
但周遇吉没想到义军没有选择走土塬东北方向那边地势比较低矮的道路,反而选择攀塬而上,就变成马守应出现在了周遇吉他们身后。
周遇吉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拔出刀高声怒吼着就冲马守应杀去。
马守应这才露头都还没来得及观察四下,眼前只有周遇吉凭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杀将过来的身影,身形未能立稳,身旁也没有可以接力的物事,只能凭着感觉顺势拔刀正面硬抗。
“乒”两刀相接,金音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