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捏又尴尬地揪着衣角,好半天才终于憋出声音。
“娘亲如果”
“如果,我要是提出,跟希月取消婚事,你说”
大贵的话还没有说完,琴嬷嬷已经气急败坏的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上。
“你说什么你这是又发的哪门子疯”
琴嬷嬷一听大儿子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希月那姑娘,不是这个傻小子死乞白赖地求着,要娶回家的吗
怎么这还没成亲呢,才不过几天居然又想要变卦啦
她是遭的什么罪,养了个如此不省心的儿子。
为了他的亲事,简直是让她操碎了心,几乎没消停几天。
上回那个紫苏,明明也是他自己看上的人,临到要成亲了,他谁也不商量一下,自己跑去退了亲。
那次的事倒罢了
如今的希月,可是他死乞白赖求了好久,好话说尽,她才应下的亲事,竟然也能闹出意外来,又提要退亲。
琴嬷嬷气得浑身发抖,手几乎指到了大贵的鼻子上,情绪激动得口水都喷了他一脸。
“你这个混账东西喜新厌旧的玩意儿”
“这亲事可是你自己求来的,说退就想退,你把我们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琴嬷嬷的声音尖锐,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娘你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身子,儿子的罪过就大了。”
大贵的声音里带着丝哭腔,低垂着头,不敢看娘亲的眼睛。
可即便如此,他想要退婚的决心却丝毫不改。
他能容忍希月,曾经是余村长家的暖床丫头,毕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他万万无法接受,她是从卧春楼那种地方,出来的姑娘。
那可是青楼啊
听那人话里的意思,还是被便宜甩卖出来的姑娘。
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大贵简直无法再往下深想。
他只觉得这亲事还没有成,自己的头顶上,已经是绿油油的一片青青草原,这让他如何能忍
“你还让我别气你这个死小子老娘早晚有一天,要被你给气死。”
琴嬷嬷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你自己说说,这一回,又是为什么”
她死死地盯着大贵,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希月可是你自己看中,心心念念要娶回来的人。”
她面露不解地看着儿子,无奈地问道。
“她眼下又是哪里招你厌烦了”
琴嬷嬷看着大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大贵咬了咬牙,终于鼓起勇气说道“娘您是不知道”
“希月她她是余家大房,从卧春楼赎出来的姑娘。”
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他想到那天晚上,跟希月在院子里的拥吻,此刻只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涌上心头。
青楼女子,那可是半点珠唇万客尝的角色。
天知道那张娇嫩的唇瓣,被多少人
“卧春楼”琴嬷嬷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你说的是镇子上的那家卧春楼”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手捂着心口,好半晌才总算缓过来。
大贵无力地点了点头,脸色看上去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