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重今的新儒,一个是重古的旧儒。
扶苏一旦继位,治国上必然出现冲突。
而如此一来,李斯不要说升为右相,就连左相都坐不安稳。
另外,您说得令立他人其实也不难。
陛下的玺印是由赵高掌管。
而赵高又是胡亥的先生。
赵高与李斯若联手,郎中令一人应付不来。”
不管李信会不会相信,终于是将憋在心里已久的这番话说出。
黄品如释重负的笑了笑。
捧起茶碗摇晃了几下,对李信直接挑明道“一旦出了万一,天下就如这碗中的荼汤,将荡起层层涟漪,并且逐渐成为惊涛巨浪。”
“赵高能有如此全依仗陛下,甚至是先前犯了律法都是陛下给保下。”
看了看黄品手中摇晃的茶碗,李信摇头继续道“谁能违逆陛下,赵高都不会。
你这心思想得不是差了,而是大差极差。
说是杞人忧天与别有用心都是捡好听的说。
绝了这个念头吧,不然真是在取死。”
李信不相信那是预料之中的事。
加上反正该说的终于说出来了,黄品的心情反而不再那么沉重。
放下茶碗抿抿嘴笑道“反正郎中令给了另一个说辞。
与扶苏走得近些,那是应有之意。
旁人想说什么也没机会。
至于我猜测的对不对,或者说陛下最终是不是选了其他的公子。
就看咸阳过来给传什么信。”
说到这,黄品猛得收了笑意,无比郑重道“若是赐死的旨意,那就证明我猜的是对的。”
李信浑身哆嗦了一下,满脸不可思议道“你这都寻思的什么,越说越骇人听闻。
就算不传位扶苏,也是传给其他公子。
怎么可能对扶苏动手。”
顿了顿,李信眉头一挑,摸着如钢针一样的胡须道“难道你觉得是扶苏生母的缘由
可如果是这样,那谁都帮不了扶苏。”
“如今原来楚国的外戚还有几个能拿到台面上的。
陛下才不会担心这个,甚至还希望外戚冒出来几个。
有了那些外戚站台,楚地会愈发安稳。”
解释了一下自己对外戚的看法,黄品摆摆手道“您其实说的也没错,这都是我的猜测而已。
该小心些还是要小心些。
不然我原本一心为大秦,结果却成了逆臣贼子。
不过咱们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墨安回来后,我会亲自领兵互送到通往羌人的谷道。
一来一回最多有个十日左右就够用。
随后会直接掉头向西,沿着山脚与赛塔那边转悠一圈,帮着习林那边再加把劲。
这么一圈下来,估计要一个多月或是两月。
也正好到了我该回咸阳请罪的时候。”
“等等,你还要回咸阳”
连忙打断黄品后,李信十分疑惑道“蒙毅不是说了,执意出兵月氏不是算不上违逆陛下。
况且战事又没彻底结束,你急着回去做什么。”
黄品咧嘴一笑,扬了扬下巴道“毕竟不是明面上的旨意,该请罪还是要请罪。
另外,我若是不走,您怎么名正言顺的接手这里。”
看到李信愈发的疑惑,黄品悠悠道“我说的做些准备就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