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跟着他们得些次功已经是捡便宜的事,再不满又能对他们如何。
可行人重没想到那个半胡儿居然会使这样蛮横的手段。
想到夏日时黄品在咸阳宫宫宴上的所作所为,行人重心中不得不发紧。
不过接连几天都是被关在传舍,该送的饭食一样送,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再考虑到他是李斯的腹心,临行前已经得了不与半胡儿相宜的隐晦叮嘱。
并且眼下与他一路而来的王家人以及左相的家人与王离都在安登。
通过王家人的态度,以及王离亲自相迎的举动来看,两家联姻是必成之事。
这对于半胡儿无异于沉重一击。
而且半胡儿的封君就是个虚名,实职就是个郡尉。
少了王家的照拂,又大不过王离这个武城侯。
种种之下,半胡儿还怎么敢再如咸阳之时那样嚣张。
将他们关在传舍,只不过是色厉内荏的表现不满罢了。
加之他行人的官职仅次于典客丞,与郡尉之职不相上下。
更加笃定黄品不敢把使团怎么样。
行人重心中不但再无半点忐忑,还变得极为倨傲起来。
不是不让他们出传舍吗,那便如那个半胡儿的愿。
只是到时候真想让他们出使月氏的时候,不要怪他同样不出传舍。
不过行人重的副手行人肥远没有那么乐观。
见行人重几日里要么是悠哉悠哉地躺在床榻上,要么是在院落里悠闲自在的转悠。
根本不想办法与蒙恬、王离以及李信等人联系上,更是心中焦急。
终是忍不住寻个两人独处院落的机会提醒道“已经被关了五日,下边已经有些心慌,是不是该想个办法传信出去。”
“只不过是夜里入睡挤了些,有吃有喝的心慌什么。”
应了一声,朝着传舍外瞥了一眼,行人重摸了摸胡须道“既然把咱们当刑徒,那就该有刑徒的样子。
再者大秦以法立国,将咱们关的越久,咱们才越有理可讲。”
行人肥明白行人重是什么意思,但他们面对的是眼下最为受宠信的黄品,微微摇头道“别忘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他什么事都敢做,陛下对其也极为宠信。
与他根本没理可讲,不若直接让门口的军卒给传个话。
早些启程去月氏,也能早些回咸阳。”
顿了顿,行人肥神色凝重道“九原如今是是非之地,留在这里太久并不稳妥。”
行人重轻声笑了笑,“你都知道九原成了是非之地,再往深些就想不到了”
收了笑意,行人重缓声道“别忘了典客由左相直管。
加之武城侯又应下了那门婚事。
你觉得那半胡儿能对我们怎么样,又敢对我们怎么样。”
将目光眺望南边的天空,行人重轻哼一声继续道“半胡儿不讲理又能如何。
出使月氏没人比我们更擅长。
以为收服了些百学之人就能做好外邦之事,简直太过天真。
把使团关在传舍容易,到时想让出去却没那么容易。
半胡儿若是不低头赔礼,那便等着朝堂问责吧。”
行人肥见行人重真没搞清楚他们的处境,顿时又惊又急。
刚想要仔细劝说,传舍大门那边突然传来了动静,并且几个卫士也略显慌张地跑了过来,“二位行人,陇西侯与安登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