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完,黄品便故意不再理会蒙成,继续与西横整理着登记的简书。
蒙成等了半晌,见黄品只应了一句知晓就再不言语。
并且手里也并未停下,还是在弄着混编的籍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都尉既已知晓,那便是同意我所说”
抬手指向围坐在火堆旁取暖的刑徒与胡人俘虏,蒙成脸色阴沉地继续强词夺理与自作主张道“都尉在军中时日尚短还不会如何统兵。
只需听我安排即可,保都尉不会出了什么差池。
我现在就去安排立刻启程。”
“司马可是听不懂我说的话”放下籍册,黄品抬头露出笑容道“在你那里知晓与允许是一个意思,但在我这不是。”
“那都尉的意思是不同意我所说继续在这里磨蹭下去”
听出黄品话里的嘲讽,蒙成脸色变得更为难看,语气发冷地继续道“筑城筑路满打满算只有一年可用。
你这做法除了耽搁工夫,毫无用处。
到时不但连累着所有人与你一起吃罪,更要耽搁了国事”
目光阴冷地再次扫了一眼远处的刑徒与胡人俘虏,蒙成冷冷道“乌薪乃是军辎,更卒尚且不够用。
不要说让胡人分了些去,就连刑徒都不该给
你这样做,看似仁慈,实际是在害我大秦锐士
都尉,我劝你最好立刻同意开拔启程,并且收了他们的乌薪。
不然你是要吃亏的。”
听到最后两句话蒙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黄品断定这个货已经怒火中烧。
而且蒙成的言辞,又是惯用的扣帽子,黄品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人在受到攻击后,总是习惯想尽办法进行还击。
但其实这样的方式并不是最好。
这需要花时间去思考,去找漏洞,还要再找合适的机会去实施。
不但太耽搁时间与精力,还会被误认为软弱可欺。
他现在可是有蒙恬背书,根本不用去仔细琢磨,只要用同样的办法还击回去就可以。
因此黄品在轻笑了几声后,脸色骤然一变,“混账
谁给你的胆子在我面前狂言非议。
你从军良久,难道不知晓一军从无二主
知不知道就冲你说得那些说辞我就能下令砍了你的脑袋”
迈步向前有了几步,黄品指着蒙成的战马大喝道“还不从马上滚下来
军中的律法你不知晓
不知道该如何与军主答话
你怎么好意思舔着脸面说我军中时日尚短
诓主、辱主、逼主你全都犯了
是谁给你胆子这么干的”
不给蒙成开口的机会,黄品对着身后的更卒与工徒们喝问道“谁是备塞军主,你们又听谁的号令
我的安排,你们是否又认为是在耽搁工夫”
“都尉为备塞之主”
”吾等尊都尉之命”
“录册更为城旦之根基,实为事半功倍之良策”
得到更卒与工徒们的齐声应和,黄品大步走向取暖的刑徒,指着燃烧的煤再次对蒙成大喝道“每一块乌薪都是他们亲手所挖,更是得命用以取暖保命
你得乌薪取暖,全都是仰仗于他们
他们当中也有曾经大秦的锐士,大秦的黔首,大秦的士吏。
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