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们这一支不与打打杀杀的那一支分家,你们也无力对抗君王。
更何况你们这支是以辫物的工道见长。
对外就不要再宣扬你们矩子的权威以及分几门弟子。
其中的虎门,干脆就是提都不能提。
尤其是现在已经天下一统,爵位也再没了世袭。
与以往已经大不相同,根本容不下你们那一套做派。”
看到西横的脸色变得晦暗,黄品轻轻叹息一声,摇摇头道“你们的学说在我看来很高尚。
但前提是需要存活下去才能继续高尚。
墨门都招不上门徒,还那样硬挺着,这并不明智。
你们这一支若是都没了,墨门真就成了历史上的一片竹简。
总得想办法传承下去才行。
尤其是辫物工道上的这些秘法与技艺就那么湮灭掉。
不但让人痛惜,你们这些最后的墨者也将是墨门的罪人。”
西横颓然的方面拢起的枯草,无奈的摊手道“你说的这些我们也知道。
始皇帝能够一统天下,已经证明了墨学的某些主张已经不合时宜。
可我们就是因心中所信且所往,才入墨门成为的墨者。
摒弃墨学,不但犹如挖心抛肝,且愧对墨门为墨学而死的历代先贤。”
黄品接过枯草与枯枝放在石板下边打着火石边唏嘘道“你们的坚持或许是正确的,可对墨门而言却极其残酷。
不过这个结果若是你们自己能接受,我对你们坚守墨学与墨者的信念表示敬佩与尊重。
但我没你们那么品性高尚,只想能够活下去,并且尽量活得舒坦些。”
抬头看了眼西横,黄品眉头挑了挑,长叹道“你我今后多聊聊辫物与工道,多琢磨些利国利民的物件吧。”
“那你倒是说啊,那日你说一肚子好物件。”一横目光闪动着与黄品对视,再没了之前的颓然道“可这都过去六天你是什么都没说。”
黄品将脸皱巴成一团,无语道“你这么多天的絮叨和刚才弄出一脸的悲壮,就是在这等着我呢
不是我嘴黑,有你这样的墨者,墨门衰败的真一点不冤。”
西横咧嘴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真是你提到器物,我才这样说的。”
凑到石板前,西横从黄品手里接过火石边引燃枯草边沉声道“其实我们这支入秦后,都清楚意味着什么。
可为了墨门能够延续下去,只能这样做。
随着墨者被派为各工坊工师,教授了不少的工徒。
且一直都在忙着打造兵戈器物,利耕利水之物再无暇顾及。
到了眼下,对大秦而言墨者愈发的无足轻重。
再没些作为,就会步楚墨沦为游侠,齐墨因不受重视逐渐改投他学的后尘。
你处于胡地,对辫物工器的心思迥异于墨者。
只能厚颜求着从你这里寻些有用的器物。”
说到这,西横猛得挺直了腰杆,十分郑重道“墨门从不沽名钓誉,更无需借借造物扬名。
如此只是为了求得能让墨门得以存活。
若是你真有利民器物,将联名进献咸阳。
不但所得赏赐尽数归你,墨门也会单独送上一份厚礼。”
“现在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看到西横要拍着胸脯继续保证,黄品哈哈笑道“怎么这么不识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