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沉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林芝此时转头对跟上来的张合说“给刘景和我婆婆看看,她老人家身体一直不适,至于刘景,看他的腿废了没有。”
此话说得实在难听,让刘景面色黑沉,死死盯着她,显然气得不轻。
余宛面色也难看“二嫂,你怎么能这样说阿景”
刘母却惊喜“大夫芝芝你替景儿找来大夫了快快,大夫快来给我小儿子瞧瞧,他这腿受伤后一直得不到医治,再拖下去恐怕凶多吉少,拜托您了。”激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又看向林芝,“娘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刘景和余宛“”
大夫张合摸着胡须“老夫人放心,世子将我借给林娘子,我自当尽全力医治。”
一行人回到夜晚暂时停留的地方,张合净了手便准备查看。
刘景僵硬,他怨林芝得知父兄死后闹着归家,被送回来也整日不消停,埋怨他们连累她,对阿娘不敬,他并不想领她的恩情,但是这个机会,他却不能拒绝。
他的腿是当日父兄消息传来,皇帝下旨抄家,他跑去宫外喊冤,结果却被打了一顿,还有人趁机对他的腿下重手,他晕死后醒来,一度感受不到知觉,没有得到医治全家紧接着就被流放。
他要重振刘家,查清边疆的真相
他不相信父亲会做出不听下属劝告,为了功绩罔顾士兵的命,一意孤行,导致五万大军惨死的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而他不知道。
而且娘亲和妹妹,还需要他照顾,如果他的腿废了,她们怎么办。
何况,还有宛儿,她放弃京城的平静日子,跟着他流放,一路上受苦受累,他总不能让她嫁给一个废人,让人瞧不起
冷着脸,任由张合诊断。
“等等”
余宛却拦住了张合,目光警惕,张合满眼懵地停住了手,她转身低声对刘景道“阿景,安阳候世子一直跟刘家不合,在京中跟你针锋相对已久,这张合是他的人,万一医治时动什么手脚。”
蹙眉“阿景,我实在不放心。”
“我们出京已七八日,上次路过城镇是三天前,说不定很快就走到下个镇了,不若等到下个镇子我再去找大夫,更安心。”
刘景眸色深深,一时并不说话。
林芝虽然没听到说得什么,但一眼瞧不是好话,嘲讽“我只是不想你半路死了,晚上你那死鬼二哥梦里找我要说法,但你若自己折腾,随便,我才懒得操心呢。”
呵呵笑“不治也行,这天这么热,你那废腿流脓生蛆,彻底废了才好,跟你二哥作伴去。”
一句死鬼二哥又把刘景气得要死“林芝,你再说我二哥一句试试”
林芝呵呵“你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跟我横。”
刘景运了半天气对张合道“大夫,给我检查”又转头对余宛道,“下个城镇还不知道有多久,我的伤等不了,何况若是遇到下雨天,队伍在路上停留耗时更长,现在有大夫趁机看为好。”
“不过莞儿你担心不无道理,一会儿还请你帮我盯着点张合,不让他动手脚。”
余宛见他执着意,只能道“好吧。”
张合掀开单薄的被褥,顿时一股恶臭袭来,裹伤的布血迹斑斑,他面不改色用剪刀剪开布,顿时露出被打得溃烂的伤,腿已经流脓,刘母合刘小妹已经捂着嘴泣不成声,别开头不忍心看。
检查完,大夫说简单医治不行,现在只有刮掉烂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