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把她那傻孙子和清巧分出来单过”林春杏惜惶道“锅碗瓢盆一个没分,被子褥子更是没有一床”
说到这里,林春杏满脸难过,显然是心疼那傻子兄妹。她无法想象,那黄老婆子对自已的亲孙子孙女,咋就能这么毒
“是啊,就连两个小的口粮,也只给了十斤棒子面”胡玉莲气的嘴唇都哆嗦,骂道“这老婆子真真是缺德,就这么点口粮能撑几天”
说到这里,胡玉莲气的破口大骂,连一向性子软弱的林春杏,也不时插一句嘴,以表示自已的愤慨。
对于她娘俩的愤怒,张大石爷俩面面相觑。张大石是不敢插嘴的,这事容易被殃及池鱼,他可不想被婆娘骂
“分家谁主持的,这么不公平的分法,咋能通过的”张二河好奇的是,谁给老吕家主持分的家。
在他看来,主持分家的人才是真缺德。这么不公平的分配,也能主持的了
这不是明显要把两个小的,往绝路上逼嘛
“还能是谁你保国叔呗”
“支书这么操蛋的分法,他也允许了”马保国人品还是可以的,虽然有时候难免会有些私心。
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是人就有私心,这是在所难免的。
可老吕家分家这事,马保国主持的就有些过分了,这不是偏心到姥姥家了吗
按说,这种分家的事,是不需要马保国这个村支书来主持的。
在农村,兄弟分家一般要请当舅舅的来主持。从舅舅的角度来说,都是外甥一般亲,也就不存在偏袒那一个的问题。
可老吕家这回,明显不同,该请哪一代的舅舅是个问题。
他不是父母给子女分家,而是破天荒的奶奶把孙子孙女分出去。这种事,别说张二河没听过,就是见多识广的马保国,估计也得迷糊半天。
正常来说,既然是分孙子辈的家,自然应该请徐连英娘家兄弟来,毕竟清河清巧是他外甥。
可徐连英在吕家一根毛的家都当不了,她兄弟来了屁都不是,大概率会被黄老婆子一顿臭骂撵走
那就只能请吕二发的舅舅了。
可黄老婆子,自已都是脑袋生疮脚底流脓的货,就别提她那些兄弟了,一个个也是黑了心的玩意
老婆子说了,这个家是肯定要分的。不然以后这兄妹俩饿死了,可不关她的事
屋子是不分的,钱就更不用想了。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一分一毫。
本来按黄老婆子的意思,口粮也是不想给的。按她的说法,房子是她和她死去男人盖的。
粮食是她儿子媳妇挣的,那两个小兔崽子就张着嘴吃干饭了,凭啥分给他们粮食,饿死了活该。
直到记工员拿出了记工本,把兄妹俩的工分算了出来,黄老婆子才不得不闭嘴
清巧年幼,一天也就给队里牛割草挣一个两个工分。
但那傻子吕清河不一样,别看他傻了吧唧的,可干活不惜力气,只要不是阴天下雨,几乎都是满工分
记工员算了算,光吕清河一个人的工分,换成口粮就有200斤粮食
200斤粮食黄老婆子听到得往外舀这么多,头都要炸了尖叫着摸了把菜刀站在门口,把刀往自已脖子上一横骂道“谁敢舀俺家粮食,俺老婆子和谁拼命”
别说200斤粮食了,20斤她都不想给
“保国也是没办法,他总不能真逼死那老婆子吧”胡玉莲尽管恨的牙根痒痒